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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27-何靜瑩:未完待續、不日上映

何靜瑩:未完待續、不日上映 19:36 27/2/2014 信報 用紀錄片形式追蹤一群參與 L plus H 音樂劇《震動心弦》的學生之成長過程,再經過五個月的艱苦剪接,初剪終於出爐。在這幾個月裏,紀錄片導演 Ruby Yang 和團隊要將五百小時的龐大錄影片段,有序地做場記筆錄、後備儲存、分門別類,然後細心挑選最珍貴和最適切的鏡頭,把故事脈絡整理出來。 很多人不知道紀錄片除了講求拍攝手法,捕足珍貴的片段外,還要有精湛的剪接觸覺和技巧,把故事勾畫出來。導演每天要在「海量」的畫面中挑選最美麗、最感人和最能呈現真實故事的鏡頭,然後細心剪接成為只有一個半小時的片子,可說是一場技術和藝術的博弈。有些畫面雖美,但內容未必適合整體故事而要割愛;有些鏡頭縱能表達出故事和情感,卻因攝錄效果不佳而要捨棄。 親證導演帶領拍攝和剪接團隊耐著性子奮鬥大半年去孕育這個小生命,我不禁想:如果人生也能剪掉不如意的遭遇、遺憾、失敗和不光彩的畫面,我們的生命會否變成一齣更好看的紀錄片? 可現實人生每個片段都不能刪減!每齣生命紀錄片都記載着每個人的美麗和醜陋、魯莽的決定、愚昧的指控、錯失的良機、失控的情緒、粉碎的關係、不能彌補的傷害…… 噢,還有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軟弱、孤獨、迷失和羞愧的畫面。 然而,就算是一齣可被剪接的紀錄片,要帶出啓發性和說服力,就要把生命裏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出來,讓人直面和反思現實的甜酸苦辣。 既然不能隨意刪除生命中任何片段,我們更要珍惜每段精彩和開心的時光,也同時勇敢地擁抱黑暗軟弱的一面。 當然,說易行難。很多年前有一位對沖基金主席曾語重深長地對我說:「你才二十來歲就當上高級行政人員,出入坐商務客位、住五星級酒店。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天你還未經歷過如我般三次被解僱、兩次面臨婚姻破裂、一次幾險破產那種低谷,你一天還未弄懂做生意和做人的真諦。」 我很詫異這樣一個顯赫人物,不但沒有「英雄莫問岀處」的心態,而且毫無保留地重播昔日最傷痛最失敗的片段,去勉勵我這個初岀茅廬的年輕人。 我又常常記起大學教授最喜歡問的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現在所知道的,你會有甚麼不同的做法?(Knowing what you know now, what would you have done differently?)」每當想起某些艱巨的項目、某些傷痛的關係,我會消極地

20140228-李達寧:你相信知識嗎?

李達寧:你相信知識嗎? 19:31 28/2/2014 有人話見到中產律師對劉進圖事件無動於衷,覺得讀書沒有用,知識也改變不了人。為了這些冷漠的人冒險去搞社運、跑新聞、寫文章,實在不值;因為到底,香港有今日都拜他們長期冷漠所致。其中有一種強烈的個人主義,they brought it to themselves,因為他們已經讀了書,有了知識,卻選擇了冷漠。面對這群人,有識之士應該理性點,早走早著。 我有興趣的是,知識能改變人嗎?讀書究竟是令人冷漠還是關心社會?這個問題在另一個場合出現過,卻是有關大陸的精英。朋友說對大陸很失望,因為他認識很多北大清華的學生,關心的只是個人事業的發展、日常生活的享樂,對國家社會完全沒有想法。真的去問,就會得到「我們現在很幸福」的回答。這也讓他對知識、精英大失所望,尤其是與民國時期的中國大學生相比。意思是,這些人縱然讀了書,卻依然是如此不堪。 但我的想法剛好相反,正因為他們讀了書,所以才如此不堪。知識是可以改變人的,只是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方向。讀書、知識不是中立的,也不必然是傾向自由、平等這些價值。更多時候,知識是一種爭取或保持政治經濟利益的工具(生產工具、資料)。中產律師的法律知識,令他們可以佔有一個穩固的位置,在經濟上充裕、在社會上有保障。他們的知識正好是他們保持政治冷感的基礎,因為他們很少受經濟環境影響生活、也很少機會受到國家機器的直接壓迫;再退一步,在香港變成地獄鬼國之前,他們可以移民,到歐美繼續享受他們冷漠而愉快的生活。 哲學、尤其是道德討論,很容易把責任怪在個人身上:這些讀了書的人,就是香港淪落的原因。但社會學提醒我們這件事:一個或幾個人行為相似時,是個別例子;當整個階級整個社會都行為相同時,那就不是個人而是社會的作用。由當權者推行的讀書、教育,本來就是一項社會工程,要將難以馴服的眾人,變成有生產力又聽話的民眾。理論上知識越多、能力越大。所以在裝備民眾以知識的同時,也要確保他們的溫馴,最好莫不如令他們冷漠。知識是以這種方式在現代社會流播的:越是冷漠溫馴的越可以得到知識/力量。這些人也樂意不問世事,馬照跑、舞照跳。那麼凡是律師都冷漠嗎?當然不是,但不冷漠的只是少數。敢於為社會整體,而不是個別階級去思考和行動的就更少。到了這個地步,體制也不介意他們的存在,反而有點粉飾太平的效果。 但我絕不是要反對讀書或知識

20140228-呂大樂:政府與激動分子的拉鋸狀態

呂大樂:政府與激動分子的拉鋸狀態 7:41 28/2/2014 【明報專訊】九七後歷屆特區政府均有同一項弱點,就是在面對一些政治上的小眾時,束手無策。這裏所指的小眾,是一些嘗試公開表達不一定很有代表性的意見,或以未受廣泛認同的方式來發表政治主張的小群體。一般而言,這些意見和行動會被視為較為偏激,以至在取得一定的新聞曝光率之後,往往無以為繼。但在過去10多年特區管治的政治環境裏,這類有異於主流的政治意見或行動,卻總是揮之不去,而特區政府亦難以找到有效的對付方法。究竟原因,特區政府處於弱勢,是重要因素之一。但同樣重要的是,儘管一般市民不會照單全收,又或者挺身支持,那些形式上較為偏激的意見和行動,卻並非完全跟民情完全脫節:市民不同意或不認同具體的口號或表達方式,然而在信息的內容上,則觸及大眾的某些神經,以至雖然他們對激動分子沒有好感,可是亦不覺得特區政府就此可以對相關議題置之不理。基於以上的原因,過去多年我們經常見到市民旁觀特區政府與這些政治小眾以頗具戲劇性的方式拉拉扯扯,而不會明確表態支持(或全面否定)某一方。在這樣的情下,一方面特區政府缺乏足夠的民意支持去採取強硬行動,而另一方面激動分子亦無法進一步進行政治動員。兩者之間是處於一種拉鋸的狀態——誰也不佔上風,但誰也沒有方法將對方壓下來。近期針對內地來港遊客的各種激動的、情緒化的言論和行動便是生活中的一個例子。 市民未挺身支持政府 確存在值得深思的問題 曾聽過政府官員私底下批評,今時今日香港人已變得是非不分。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不難理解:在他們眼中,當有人採取一些過往香港人普遍否定的態度或手段來表達意見時,社會上卻看不見有一種制衡的力量的出現,這肯定是這個社會出現問題了。過去我們可以假設社會上有一套多數人都認同的規範、價值,以至社會內部可以產生一種自我制約的機制,令偏激的言論和行動難成氣候。從政府的角度來看,現在這種平衡與制約的機制失效,很難會覺得問題出在自己那一方。按這種思路來分析問題,責任一是推到傳媒之上(例如:因為個別傳媒對特區政府不友善,自覺或不自覺的將反對意見放大),又或者索性推到市民身上(例如:覺得市民迷失自我、失去信心,以至黑白是非都混淆了),總之就是不會認真想想,為何大部分持旁觀態度的市民,一點兒也不會覺得自己置身事外,同時他們又看得渾身不舒服。市民未有挺身支持特區政府,背後的確存在值

20140226-阮紀宏:香港新聞業有史以來最自由

阮紀宏:香港新聞業有史以來最自由 19:26 26/2/2014 【明報專訊】香港是中國現代新聞報業的發源地,《香港船頭貨價紙》創刊沒幾年,1873年改名《香港中外新報》以日報發行,開創了中國新聞業的先河。香港新聞業歷經140多年,九七回歸祖國後,是有史以來享受最大新聞自由的時期。 清末內地動盪,革命派和保皇派分別在香港創辦《中國日報》和《維新日報》,也有知識分子王韜辦的《循環日報》,盛極一時。辛亥革命以後,香港也失去了避難所的作用,報人紛紛北上,香港回歸平靜。抗日戰爭爆發前夕,內地報紙紛紛轉移香港。直到1941年末英軍投降,香港淪陷,再次失去避難所作用。 民國時期,共產黨人在香港辦報,揭露國民政府醜行;共產黨執政,國民黨在香港辦報,攻擊共產政權。從清末到回歸前,港英政府都是允許反對派在香港辦報抨擊中國現政權。先不論港英政府的陰謀,但香港確實享受到一定的言論自由。 然而,這種言論自由僅限於批評中國現政權,對於監督港英政府在自由則欠奉,1960年代安妮公主訪港,《明報》一條標題,〈打砲廿一響,送御妹過海〉,新聞處下令將編輯炒掉,不要說批評,對王室不敬也遭殃。及至回歸前夕,準備撤出香港的政府,才稍微開放言論自由,但由於特區政府成立在即,監督的焦點也在中央政府而不在港英政府。 回歸以後,香港新聞業享有監督特區政府的高度自由,政府與官員的一言一行都成為新聞界的監督焦點,甚至有官員上任幾天,陳年往事被揭露而下台。或許,有人想影響新聞機構,但在市場經濟的保護,香港新聞自由還是空前的高。幾千人上街遊行,捍衛新聞自由,實在杞人憂天。

20140228-歐錦棠:【七筆思議】一言棠:奧巴生的原宿

【七筆思議】一言棠:奧巴生的原宿 7:25 28/2/2014 ■巢鴨地藏通商店街是東京著名的「奧巴生的原宿」。 位於荒川線庚申塚站有一條「巢鴨地藏通商店街」,就是當地電視台經常報道、東京著名的「奧巴生的原宿」。「奧巴生」(或作「歐巴桑」)是日語Oba-san拼音,解作老婆婆或大嬸,和奧巴馬冇任何關係。原宿(Harajuku),東京潮流人氣之地,是型男潮女的麥加,和長者也扯不上關係。長者年輕時建設社會,晚年享受人生之時,不一定限於逗孫為樂、飲早茶、做甩手操。長者也愛蒲,也可以蒲得其所、蒲得名正言順,不讓後生專美。 逛地藏通商店街先決條件是:慢條斯理。所以連車站都設有茶室,可以先來個抹茶紅豆白玉,嚐些甜頭,氣定神閒再出發。從有茶室的月台走過對面路口交滙處,再直行約一百米,就是巢鴨地藏通商店街了。看街名便知,參拜行頭,生意為實,如果選擇周末到這裏遊覽,會遇到一批批長者旅行團到此參拜地藏神社和逛街shopping,奧巴生們或戴着帽子,或打着太陽傘,打扮得花枝招展,煞有介事,有些還排排坐吃軟雪糕,彷彿時光倒流70年,個個回到鄰家小女孩模樣,永遠掛着笑臉。 商品琳琅滿目 既是長者購物天堂,一街之內各式商品琳琅滿目,山珍、鮮果、海味、草藥、健康食品、地道手信,務必要節儉成風的奧巴生大解慳囊,但沒有人拖着大箱小篋狂入貨,更不見名店品牌影蹤,老人家消費力不高,所以商店街內貨品盡是價廉物美,有廉價食堂和咖啡店,一杯即磨咖啡二百𨨥有交易;長者欲一展歌喉,非得要去公園獻技(或獻醜)不可,事關走音失禮、嘈住街坊引起紛爭無趣,這裏就有專唱阿爺年代懷舊歌的長者K;大雜會100𨨥店不在話下,還有進口精品1,000𨨥店,貨色殊不老土。 當然,多間時裝店仍是奧巴生的熱點,女人愛美,老少亦然,例如大嬸們的內衣店,門面主打清一色鮮紅色胸圍內褲,宣傳為「幸福的紅色力量」,人家穿紅掛彩只求個「幸福」意頭,不似得香港神棍風水師與內衣商夾計掠水,吹噓穿紅內衣收催旺之效。如果靠內衣催旺真有料到,受惠的只有兩個器官,用得着的恐怕亦只有奶媽和妓女這兩種職業。 日暮斜照着擠滿長者遊人的古老社區,卻益見散發着另類的活躍和繁盛氣氛,管它原宿、代官山如何執潮流之牛耳,這個滿載人情味和無數長者回憶的可愛小區,仍舊默默地在永遠繁華變遷下的東京的一角活着。 【一言棠】 撰文:歐錦棠 除表

20140228-曾國平:時事評論的世代之爭

曾國平:時事評論的世代之爭 7:24 28/2/2014 信報 前輩雷鼎鳴教授在友報兩度提及筆者早前的「左右之爭與不膠之論」一文,免費為本欄賣廣告,不勝感激。文中的讚美之辭不敢當,要提的是雷教授借題發揮得甚是精彩,讀者不要錯過。縱使我們對政經大事間或有不同的見解,但君子和而不同,雷教授一向關照我們三個後輩──沒有他的幫助,《經濟3.0》根本不能成事。不說不知,我們三人之中,只有我跟雷教授素未謀面,純屬「網友」;今次暑假定要找機會搞個飯局,見識一下雷教授的吹水功力。 我跟雷教授的文章分別談過「膠論」,試圖解釋香港政經評論的水平之後,本以為話題告一段落,誰知上周又有新組織「獨立評論人協會」成立;雖然不是什麼頭條新聞,但從中想出一些新觀點,不得不把題目「翻炒」一次,再分析時事評論這個獨特的市場。 協會成員與網民之別 經過《明報》換總編和李慧玲被炒等傳媒大事,一群本已有意組織起來的時事評論員和傳媒工作者,認為傳媒受壓非同小可,團結一致以維護新聞自由刻不容緩,協會於是成立;有關成員沒有政黨背景,協會亦不會作有關政治的評論,暫時只準備舉辦課程和講座,以教育大眾。 讀完報道,再看看協會記者招待會的照片,最深的印象是協會成員的年齡偏高:除了數位評論界的後起之秀,主要成員都是香港市民熟悉的評論員,平均年齡沒有50也有45歲,銀髮族的比例不低。讀者不要誤會我有年齡歧視,我只想指出,協會成員多為德高望重之輩:寫作經驗豐富,在傳統的媒介如報章、電台、電視等經常發表言論,曝光率和知名度都高,不少更以寫評論為重要的收入來源。 跟協會成員成強烈對比的是,網上的時事評論員:不少身份不明,以甚有創意的網名示人,文章(或視象)多出現在社交網絡、網上報章、大小討論區,一般只有活躍網上世界的網民認識。我相信,絕大部分的網上評論員都不靠寫評論為生,月旦時事純粹是業餘活動。雖然沒有數據在手,但網上評論員的平均年齡應該要比傳統評論員低得多,以所謂的八十、九十後為主。 傳統評論員與網上評論員的另一分別,是門檻的高低:想要成為協會的主要成員,當然要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在報章的評論版上亮相,甚至穩佔一個評論專欄,如非本身有一定知名度或專業資格,便要靠多寫多投稿,以文筆出眾、觀點獨特得到編輯的垂青。 門檻不均下的評論競爭 講真,我們三人若非有「教授」銜頭,加上雷教授的推薦,《

20140228-戴耀廷:余杰筆下的中國教父習近平

戴耀廷:余杰筆下的中國教父習近平 7:24 28/2/2014 信報 中國異見分子余杰繼《中國影帝溫家寶》及《河蟹大帝胡錦濤》兩書後,剛又完成他的「中國獨裁者三部曲」的終結篇:《中國教父習近平》。余杰希望這是這系列的最後一部,只是中共專政的局面一日不變,他可能還要為這個系列繼續寫下去。不過,在政治壓力下,現在還不知這書可於何時才能出版。 繼以「影帝」和「大帝」概括兩位上一代中共第二及第一把手的特性,余杰今次用上「教父」一詞描述新任中共第一把手習近平,當中也涉及他對中共特性的判斷。按余杰的說法,共產黨是中國最大的黑社會,黨魁習近平自然是中國的教父。 點出習近平性格思維 余杰身受其害,自然感受良多。余杰長年觀察和分析習近平,深具洞察力,故此他對習近平的評論有着非常大的參考價值。按他分析,習近平的性格、思維、策略可以總結以下數點: 一、習近平的「夢」,雖叫作「中國夢」,實際上是「中共夢」,就是要讓中共保持一黨長期排他性執政的「夢」。 二、習近平深明蘇共亡黨的慘痛教訓,故此絕不會讓中共步蘇共的後塵。 三、要實現這個「夢」,習近平選擇毛澤東的路線,也希望能與毛等同。余杰認為習近平雖在肉身上是習仲勳的兒子,但精神上卻是毛澤東的兒子。這是指習近平希望如毛澤東一樣,採用多重手段建立自己、重建中共的威權。 四、在黨內,習近平利用馬克思主義信仰和領導人道德感召力整頓執政黨團隊,並透過集權確保自己在中共的領導地位。 五、對普羅老百姓,習近平透過行使威權反腐來重拾民心,並作親民秀,講動聽的話來麻醉民眾,騙取他們的效忠。 六、習近平會壓制輿論,以及重佔「思想陣地」奪回話語。這是要在意識形態上轉守勢為攻勢;他亦會變本加厲地暴力「維穩」。 七、習近平以高速提升軍費為開始,為對外擴張做好部署,他的目的是要利用軍國主義為中共的專政提供所需的民眾支持基礎。 不過,按余杰分析,習近平的「夢」不可能成功。首先,以中國現時的政經狀況看,低人權、高污染和高耗能的管治和發展模式,將會無以為繼;畸形的市場經濟亦已走到盡頭,政治制度與經濟制度之間的矛盾將無法調和。 此外,毛澤東的那種政治思想模式,在中國社會不可能再有大市場,因為沒有人能逃得出全球化的影響,在互聯網時代,人們不再是那麼容易受騙的,現在的人只是假裝向中共效忠而已。 因此,習近平在他的十年任

20140228-沈旭暉:模式無可破解?俄羅斯新聞工作者遇襲的啟示

沈旭暉:模式無可破解?俄羅斯新聞工作者遇襲的啟示 7:23 28/2/2014 信報 筆者撰寫國際關係欄目,源自《明報》國際版的十年專欄,第一位邀請本人寫文章、並一直在業界內外指導的,正是日前遇襲危殆的《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先生。筆者衷心希望他早日康復,實在對這類襲擊在香港出現感到震驚。這時候,不禁令人想起上月在一個電影座談會評論的紀錄片《普京之吻》,以及其講述的俄羅斯新聞工作者遇襲案例。這自然不是說目前香港和俄羅斯有任何可比之處,但彼邦情況確值得思考,因為它顛覆了不少朋友一廂情願的良善想像。 案件主角卡申(Oleg Kashin)是俄羅斯記者,曾在多家媒體工作,以針對俄羅斯權貴的偵查報道為人熟悉。二○一○年十一月五日晚,他在社交網站上載了自己背誦俄羅斯憲法「保障言論自由、新聞出版自由、保護新聞從業員免受暴力襲擊」的權利數小時後,於住所外被兩名男子襲擊至重傷,全身骨折(包括頭骨骨折),當地警方列為意圖謀殺案。 由於卡申是知名人士,案件轟動全國,新聞工作者、自由派、社運人士連番示威,當時的總統梅德韋傑夫罕有地高度重視,下令調查機關將之列為「特別管理案件」,「必須將兇徒繩之於法」,但至今仍未破案。 卡申案有什麼啟發? 一、大家經常以為行兇需要動機,廣義上是的,但狹義上「動機」不一定需要是很具體的某件事得罪了人。像卡申,他每一篇報道都可能樹立敵人,但每一篇報道也好像不足以「致命」。然而,客觀效果是,沒有清晰動機的案件,會帶來更大恐慌。假如俄羅斯人知道卡申某篇報道惹禍,日後下筆畢竟知道了「紅線」所在;但不知道哪裏是「紅線」,就會各自猜度,而猜度又永遠沒有答案。假若要從製造恐慌指數的出發點計算「成本效益」,這會更「划算」。 二、根據環境證供,不少人深信這是普京打壓言論自由的舉措之一,與連串其他事件聯繫在一起。惟自行推論兇手、指向親普京外圍組織,不一定令政府公信力受損,反而會鞏固親政府陣營的支持,令社會對立。普京畢竟民望甚高,他的支持者認為反對派,甚或卡申本人暗示是親普京青年組織「納什」(Nashi)所為並不公允,反而激起對政府的同情。Nashi的領袖則多次要求對方要是提不出證據,必須還他公道。結果黑白分明的兇案,又變成二元對立的格局。 除了無奈 還是無奈 三、俄羅斯政體本身不能說不民主,群眾對案件遊行譴責、媒體廣泛報道及總統親自關注(

20140228-劉健威:此時此刻

劉健威:此時此刻 7:23 28/2/2014 信報 聽到《明報》前總編輯遇襲,被斬重傷的消息,心情沉重。最近林行止先生寫道,為了捍衞新聞自由,新聞工作者可能要付出生命代價,讀了覺得他是不是言重了?哪知真的「不幸言中」,更想像不到的是,發生得那樣快。 劉進圖被斬,相信跟李慧玲被商台辭掉一樣,有人會說,跟新聞自由有什麼關係?查無實據啊。 查無實據,那正是今天香港最恐怖的地方,因為由政治鬥爭到逐步扼殺新聞自由,再不是光明正大進行,而是用了下流手段── 扯泛民後腿、鬥爭泛民最激烈的,不是政治理念截然相反的民建聯或建制派,而是一些主張比泛民更左更激進的團體,他們首要的鬥爭目標不是中央或特區政府,而是泛民;有人提出「佔中」,又出現了一批更「激進」的「後援」,以粗暴的手段將「佔中」這題目扯淡。「西環」和民建聯大可蹺起腿來隔岸觀火;而香港的民主運動就被這一批激進派拖垮了。 你說這些追住泛民打的激進派是被人收買的嗎?對不起,查無實據。但你知道,他們做的事正是「西環」最樂見的 ──因為他們,香港的民主運動舉步維艱。政治人物再也難分忠奸。最後,民眾只有麻木。這是很骯髒的政治手段,假如是直接間接的國家行為,那是頂可怕頂醜陋的。現在,連最醜惡的政治行為 ──暗殺也出現了,而且對付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新聞從業員,這帶出一個多麼強烈的「殺雞儆猴」訊息!看來,香港新聞界的嚴冬方正開始。香港的新聞自由離壽終正寢之日不遠了。 香港政治骯髒化,是大勢所趨 ──政治勢力不再按牌理出牌,不再在制度、法理層面跟對手相爭,而用骯髒的手段去分化、瓦解對方的力量──九七前的香港政治氣氛跟今天對比太大,那時還有理而喻,但到了今天,香港的民主訴求、新聞自由逐漸湮滅、文明倒退,一切都「查無實據」。

20140228-楊渡:二二八事件67周年:我們沒有仇恨的本錢

楊渡:二二八事件67周年:我們沒有仇恨的本錢 7:22 28/2/2014 明報 編按:今天,是台灣二二八事件67周年。回顧逾半世紀前的傷痕,台灣著名詩人、作家楊渡記錄一個個受害者的故事,為香港讀者梳理史料,經編輯精選內容載錄,鑑古知今。 67年過去了,台灣也歷經了兩次政黨輪替,政治的作用已不再,我們反而能從更遠的歷史的距離,用安靜而理解的眼光,重新凝視這一段歷史。因為在長遠的「時間之鏡」下,我們都只是大歷史的一個倒影,我們沒有仇恨的本錢,只有互相悲憫的觀照。發生於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是延續台灣光復後所有社會矛盾的總合,也是反映出一個殖民地社會如何回歸轉型的艱難歷程。它既有兩種不同發展階段的社會如何重新融合的課題,更有各種階級矛盾、族群衝突,以及殖民文化之殘留如何轉化等的交纏糾葛。 1930年日本政府全面鎮壓社會運動,1931年全面整肅完畢,台灣的反抗組織的領導者幾乎全部入獄。許多台灣反抗者死於暗殺、刑求、牢獄折磨、嚴刑烤打等。隨後,日本發動對華戰爭、大東亞戰爭。台灣反抗運動一片沉寂。直到1940年左右,台灣反抗運動包括文化協會、農民組合、台灣共產黨等組織的領導者陸續出獄。直到1945年,日本宣告投降為止。對台灣人來說,這50年時間,只能做二等公民:讀次等的公學校,在學校被日本老師歧視,被日本學生欺負;社會上被日本警察侮辱。光復之初,台灣人內心之驕傲與歡欣,做一個自主自尊公民的渴望之高,自是難以形容。但台灣人未曾料到的是,來到的國民政府是一個落後的管理者。 二二八受難者陳明忠形容,光復初期,台灣人成群結隊,拉紅布條,以迎王師的心情,興高采烈,在基隆港歡迎國軍來接收;但看見上岸來的國軍,卻感到非常驚訝。他們只見一群拖破包袱,扛舊槍、後面帶鐵鍋碗瓢,腳纏破布綁腿的國軍,垂頭喪氣的走上基隆海港。他們簡直無法相信就是這個軍隊打敗了日軍。當年在現場迎接國軍的許金玉說:「那時,看見部隊髒成那樣,有人就說,這樣怎麼能打仗?可是我心裏想,八年抗戰真艱苦,把他們磨成那個樣子,阿兵哥真可憐,又乾又瘦又髒,他們為國家受苦了……」然而,善意的解釋很快破滅。現實是一個缺乏紀律與法治觀念的行伍、公務員、特務們,以及充滿互為矛盾鬥爭的政治群體,來統治台灣。 台灣光復初期的衝突 其實全中國都一樣,接收問題百出,否則國民黨不會那麼快丟了中國政權。來台灣接收的人,帶

20140228-陳惜姿:劉進圖遇襲

陳惜姿:劉進圖遇襲 7:22 28/2/2014 明報 文質彬彬的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當街被斬,令天空變了色。整天心神恍惚,老在留意他的最新情。事件真相未揭露,但新聞界已人心惶惶。傳媒界近來多事,暴力事件也發生過好幾宗,但像這一宗刀刀要命,傷及臟腑,令受害者一度有性命危險的,確是罕見。 劉君在中大新聞與傳播學院當兼任講師教授傳播法,已有十多年。上過他課的學生不知凡幾,連手上的教科書《傳播法手冊》也是劉進圖寫的。劉遇襲的消息傳出後,一幫學生趕忙開會,想為老師做點事。他在星期六的課顯然要由另一老師頂替了,本學期往後的課,他應該都未能應付了。 學生在開會,老師有老師忙,學院要出聲明譴責暴力。劉進圖是好好先生,一介書生,明報換老總一事裡他噤若寒蟬,一句惡言都沒有。他得罪了誰?緣何遭此不測?香港地為何變得如此可怕,兇徒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毒手? 新聞界的暴力事件,能破案的極少,就是能拘捕兇手,都不是主謀。希望今次例外。 今天我在班房裡再問學生,今時今日,尤其看見這宗新聞,你們還要入行嗎?廿人裡有三隻手舉起。有位個子小小的女生說,就是因為情變得太壞,我更想入行。另一名男生說,他確是喜歡記者的工作性質,也有一點點使命感。不是每個記者都會遇上危險的,盡力做好本分便是了。 此刻最難受的,除了劉進圖和他的家人,便是明報員工。撤換總編風波未過,新主管還未履新,忽傳來舊老總遇襲,士氣一定大受影響。在此祝願劉進圖早日康復,亦希望明報上下堅守崗位,支持下去。 [陳惜姿]

20140228-陶傑:昔白今黑

昔白今黑 7:22 28/2/2014 明報總裁,前總編輯劉進圖被兇徒狂斬之日,明報剛好刊登了副總編輯阮紀宏的一篇專論:「香港新聞業有史以來最自由」──明報這篇專論指出:香港的新聞業,在「港英」時代有限制,現在你看,今日特區,新聞自由空前高漲,出來遊行示威的,都是「杞人憂天」。 明報的運氣不大好。專論一刊登,還在網絡散發,劉進圖君即刻倒卧血泊。第二天,在「新聞自由有史以來最自由」的氣氛裏,這張報紙的招牌套了黑。 跟幾個知識份子閒聊──他們有一兩位,還認識劉進圖──我以消費者的身份,向知識份子請教:既然明報歌頌今日香港的新聞最自由,其僱員遭斬了,為什麼第二天又套黑了官方報頭?劉君遇斬,有許多愛國人士說,「未必與新聞自由有關」,而是出於「私人恩怨」。如果因「私人恩怨」,報紙不應為其私人的行為因果負責,為什麼套黑了報頭? 報頭套黑,即是為香港的新聞自由而哀悼了,既哀悼香港的新聞自由,那麼你前一天,卻很權威地告訴我「香港新聞業有史以來最自由」,那麼我該相信你前一天的歡呼,還是該相信你廿四小時後今日報頭套黑了的憤慨和哀悼? 幾位知識份子聽了,有的不說話,有的冷笑。 我先舉手投降:「不要帶偏見,我對政治是非沒有興趣,我只想探討一個很普通的商品邏輯問題。報紙一份七元,十分昂貴,純粹由一個消費者的角度:報紙是『意見領袖』,你的立論,想令讀者相信。如果我今天用七元買了一份對新聞自由哀悼以報頭套黑的報紙,但是二十四小時之前你卻告訴我完全相反的觀點,那麼昨天的那七元,你是否應該回水呢?」 其中一個,沉默良久之後,說:「這是一張標榜中國人的報紙,這是中國人眼中的客觀平衡。文化畢竟不一樣,你如果思想太親西方,會帶有偏見。中國式的客觀平衡,昨天還是白的,今天忽然黑了,你學習一下包容吧。」 陶傑

20140228-林燕妮:驚報

林燕妮:驚報 7:21 28/2/2014 明報 2月26號早上我的手機發生了一段怪事。WhatsApp忽然出現一個我不認得的號碼,寫道﹕「KevinLo被插……」之後便不見了。 起初我不知道KevinLo是誰,原來是指《明報》的前總編輯劉進圖。上網看yahoo.com.hk新聞,有簡報說劉進圖早上十時被刺背及腿六刀,情危殆。那是很不正常的事。《明報》老闆張曉卿是生意人,無謂插他。那末插他是什麼人主使的呢?我們這輩子也沒法知道。即使逮捕了兇手,兇手也是兇手而已。收了錢坐幾年牢有什麼大不了? 一直覺得有很大的力量拿《明報》先來開刀,殺一儆百。但那是文明社會不容許的,香港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市民不會接受這樣的事。 新聞工作者一直是以真實報道為己任的,不可以變成官方報紙,應讓市民知道的新聞不報道,只報道官方喜歡的新聞。 我並不認識劉進圖,他有沒有與人有轇轕我不知道。但是有轇轕也不能以武力解決的。用到武力,不外想連其他人也警告而已,手段低賤。香港市民不能接受,也不會接受。 好好的一個香港,有人想把她製造成恐怖城市了?什麼地方的政府沒有市民批評,除了北韓之外? 北韓最近發生了一件慘無人道的事。一個中國內地傳教士和一個75歲的澳洲傳教士到了北韓,因為他們的宗教馬上被捕。中國因與北韓有邦交,中國籍傳教士讓放回中國去了。澳洲那個傳教士JohnShort,年已75歲,衣箱內放滿了聖經單張,便被關入牢。澳洲和北韓並無邦交,JohnShort完全無人幫助。他不肯否認自己是基督徒,他忠心於主。朋友告訴我那末北韓獄卒便對他施以酷刑,包括用一枝筷子插穿他的耳膜。我們基督徒都為JohnShort祈禱,他所受的苦不可言喻,但他的忠貞可為世人之表,願主佑他。 [林燕妮eunicelam112.blogspot.hk]

20140228-梁文道:殺一個人就夠了

梁文道:殺一個人就夠了 22:13 2014/2/27 「They can't kill us all」。沒錯,他們沒法把我們都殺光,因為他們從來都用不着把我們都殺光。他們只需要砍幾個人,慢慢地,一個個來。 1996年5月14日,時任《凸週刊》的梁天偉教授被人斬斷左前臂。1998年8月19日,當時還在商業電台工作的鄭經翰被人砍斷雙手和盆骨,商台為此還提出過三百萬元的緝兇懸紅。2005年,則先後發生過《蘋果日報》採訪車被淋天拿水,《壹週刊》記者被打;《東方日報》記者則收到陷阱式「報料」,到場後被人圍毆。從2005到2006這兩年裏,《明報》、《蘋果日報》、《新報》與商業電台還都收過含有「山埃」粉末的恐嚇信;《明報》更發生了小型炸彈爆炸案,傷了兩名員工。 2008年1月28日,黎智英的住宅遭到燃燒彈襲擊。去年6月3日,還在做《陽光時務週刊》出品人的陳平就在雜誌社樓下被人用木棍襲擊。同年的7月30日,《AM 730》社長施永青在駕車途中被人截停,鐵槌擊毀了他坐駕的車門玻璃。數完了嗎?其實還沒有,因為這十幾年間還有黃毓民店舖被淋紅油等各種早已被人遺忘的「細case」。 這一切案件可以總結出兩個共通點:一、它們全是針對傳媒機構和傳媒人的襲擊;二、它們幾乎全都懸而未破。任何人看到這兩點歸納,大概都能輕易地得出結論:傳媒人是可以斬的,傳媒機構是可以被暴力對付的;而且還用不着承擔後果。 所以問題實在不是能不能這麼幹,而是要不要這麼幹。 那些人針對不是全體傳媒,他們的目標是一個個人,一家家機構。他們想要警告你、恐嚇你,他們需要發洩、需要報復。困難的是我們從不曉得他們在警告什麼、報復什麼,答案只能讓受害者自己琢磨,看看自己最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這是種黑暗邏輯。沒有明確的方向,就算同行抱着「他們不能把我們都殺光」的團結壯志,每個人也只能自己思忖度量,一個人去承擔走過地雷的恐懼與疑慮。最後,一個可以任意對付的傳媒圈子自然也是個心事重重的圈子,一種針對「個別」的恐怖達成了全體的恐怖。

20140227-社評:香港明報前總編被砍須儘快偵破

社評:香港明報前總編被砍須儘快偵破 14:35 2014/2/27 環球時報   香港明報前總編劉進圖26日上午遇襲,兩名身份不明的兇手在劉取車時將其砍成重傷後逃逸。這一暴行引起香港社會的極大憤慨,特首梁振英發表措辭強烈的譴責聲明,他表示警方將作出全面調查,並呼籲民眾提供線索,將凶徒繩之於法。   作為中國內地媒體,我們也在此強烈譴責針對香港媒體人的這一殘暴行為,希望香港警方展現他們的能力和智慧,迅速將兇手緝拿歸案。   劉進圖是香港知名的媒體人,他於今年1月被明報資方調離總編輯職位,接手集團的網路運營業務。他的職務變動當時引發了明報員工的抗議,但事情很快平息下來,劉本人未對調動表達異議。   劉在之後不久被嚴重砍傷,媒體的報導很容易提及上述調動,這大概是正常的。然而這種提及稍不克制就會變成聯想、猜測,從而被某些政治力量利用,搞出“陰謀論”。正因為此,警方須以最快速度破這起案子,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劉遇襲發生在26日上午10時左右,這使得這起案子比夜裡發生的襲擊案更容易搜集線索。儘管凶徒顯然經過了認真謀劃,但對於抓住這兩人,我們還是對香港警方寄予很高期待。不僅要緝凶,還要查出他們的幕後,形成連鎖、縱深打擊。   在凶徒未抓到之前,暗示某些人或力量是這起重案的謀劃者,是高度不負責任的。有香港反對派人士把劉的遭襲與明報之前的具體報導掛起鉤來,暗示劉因得罪內地高官而遭此不幸,這樣毫無根據地在輿論中給案件提前定性應當受到譴責。   劉進圖被襲事件不僅考驗香港警方的破案能力,也將考驗香港社會的成熟度。如果案件的幕後力量的確不是出於“私仇”,就是想引來震動,那麼他們的目的一定是要利用被襲者的敏感身份放大凶案效果,製造困惑,搞亂香港。這種情況下,香港社會相信法律和政府,不在案件告破前被任何政治傾向明顯的“猜測”忽悠,就是對製造凶案力量的回擊。   隨著2017年特首普選逐漸臨近,各種力量都開始關注香港,並在那裡發力。這會使香港進入“多事之秋”,辨別各種事情的性質也會變得困難、複雜。這種時候,香港社會最重要的是表現出定力,堅定地站在法律一邊,讓法律成為裁判各種問題和爭議的最終準繩。   我們祝願自己的同行劉進圖先生平安,快快好起來。我們還想說,內地社會衷心祝福香港社會的安好,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把我們彼此分開。

20140227-沈旭暉:國際關係的視角:香港失去APEC財長會議主辦權之謎

沈旭暉:國際關係的視角:香港失去APEC財長會議主辦權之謎 21:14 2014/2/27 信報 香港政府在毫無徵兆下宣布,原定本年九月在港舉辦的APEC財長會議「被取消」,改為在北京稍後舉行。香港各方多認為與北京避免「佔領中環」同期出現、喧賓奪主有關。 對這說法,筆者頗有保留,似乎它頂多是「一籃子」因素之一。現在北京要展現「中國夢」,發展經濟之餘,也要在戰略層面顯示硬碰硬的決心,大改東海、南海政策,假如說為了一個停留在口頭階段、規模未明、時間未明的地區事件去逃避,這是示弱,並不符合政策方針。 何況去年九月公布香港主辦財長會議時,佔中已醞釀,幾個月來的聲勢亦不覺明顯加強。港澳協調小組要是如此研判,無疑是暗示無力控制局面,同樣不符政界潛規則。 說到底,北京讓香港承辦財長會議,不可能是輕率的決定,早在決定公布前,港府內部已知悉。那究竟在幾個月內,出現了什麼變數?解鈴還需繫鈴人,一切還得從香港參與APEC的本質談起。 與港參加APEC本質有關 由於APEC成員不是「國家」,而是「經濟體」,香港才得以和中國、台灣同在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加入。APEC雖然規定所有成員輪流主辦年度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即媒體俗稱的「峰會」),但香港和台灣加入的備忘錄列明,不能承辦這層級的會議。其他APEC部長級會議通常亦由該年主辦國承辦,所以港、台要辦任何APEC會議頗不容易,除非中國在主辦年刻意「關照」。中國上次主辦APEC峰會在二○○一年,地點為上海,而上海不會考慮讓「宿敵」香港分流,所以本年原是香港首次有辦APEC會議的機會。 然而,在北京決定讓香港主辦財長會議後,除了佔中繼續醞釀,在北京眼中的國際層面,「香港 —APEC關係」還有下列微妙發展: 一、去年九月到現在,中港矛盾不斷激化乃客觀事實,這卻可能無意中觸及香港在APEC的地位。香港得以參加APEC,因為她是「獨立經濟體」,財政獨立、關稅獨立,各國因此給予不同於內地的經濟政策。 但假如兩地經濟不斷融合,雙邊貿易不再是國際貿易,港元被人民幣取代,內地企業不斷利用香港「走出去」卻不守相關法規,其他國家早晚會質疑香港的「獨立經濟體」身份,不少東南亞學者私下特別對大中華地區「一國三票」感到有問題(而且澳門也躍躍欲試要加入)。若「別有用心」的國家循這思路,在APEC借題發揮中港矛盾,或會動搖中國借助「經濟體

20140227-明報社評:不容失去免於恐懼的自由

明報社評:不容失去免於恐懼的自由 21:13 2014/2/27 【明報專訊】《明報》今天的報頭以黑色刊印,因為昨天是香港新聞界最黑暗的一天,《明報》前任總編輯、現任世華網絡營運總裁劉進圖遭兇徒襲擊,身中6刀,經醫生搶救後,傷勢仍然危殆。兇徒在光天化日之下鬧市之中施襲,手法冷血,公然挑戰法治社會,我們強烈譴責這種行徑。這宗兇案事前並無任何徵兆,以劉進圖的工作崗位和性質,難免使人往新聞的方向聯想;特首梁振英與一高官譴責暴力,警方正在全力調查,顯示當局高度關注此事,期望警方盡早緝拿兇徒歸案,讓襲擊真相大白,避免出現更多無謂揣測。 劉進圖遇襲被斬 兇徒挑戰法治社會 這宗兇案,有4點值得注意。(1)兇案前無任何象,劉進圖並無向同事或家人透露過因為工作受到威嚇,《明報》也未接過外間對報道和其他內容有什麼不滿;(2)從兇徒的作案手法,他們顯然跟蹤監視過劉進圖的日常生活,然後擇時擇地行兇;(3)兇徒選擇在光天化日、目睽睽下動手,視法治如無物,有恃無恐之情狀,使人震驚;(4)從劉進圖的傷勢看來,兇徒集中斬他的雙腿,手法顯得有意識而殘忍。 從上述4點看來,劉進圖早成為一些人要對付的目標,但是兇徒在暗處、他在明處,根本無從防範;所以,這宗兇案,雖然尚未知道緣由底蘊,但是事態使人震慄之處,在於:若一個人成為斬殺目標,會在自己、家人完全不可知的情下遇襲;劉進圖做新聞工作,遇襲原因未知,但是此事對其他新聞工作者的心理,肯定構成影響,以劉進圖的身分和遇襲的事實,其他新聞工作者因而產生恐懼感,是很正常的事。 香港是法治社會,絕對不能容忍罔顧法紀的行為,對付劉進圖的人,處心積慮,部署周密,公然挑戰法治,案發之後,梁振英與一高層官員高調表態,譴責暴力,要求警方全力緝兇,把兇徒繩之於法。特區高層表態,警方把案件交由港島總區重案組調查,反映當局對這宗兇案極其重視,以官員的權位和警方的職責,此乃應有之義。不過,按過去涉及傳媒的案件,不少仍在懸案階段,今次能否破案,對警方而言是一大考驗。 這些年來,涉及傳媒的襲擊等案件,例如1996年雜誌社社長梁天偉被斬至左手將斷,需做接駁手術;1998年電台時事節目主持人鄭經翰被兇徒狂斬手腳;近年多名傳媒機構負責人遇襲;有傳媒機構屢遭刑事毀壞,包括2005年《明報》編輯部接獲炸彈郵包及恐嚇信的案件等,都未破案。以《明報》的炸彈案為例,當年

20140227-程翔:全港同心,頂住打壓新聞自由的歪風

程翔:全港同心,頂住打壓新聞自由的歪風 21:13 2014/2/27 信報 最近,香港連番出現打壓新聞自由的惡性事件,使香港的新聞自由進入了自從回歸以來最嚴峻的日子,迫使一班“無權、無財、無勢”但有良知的新聞工作者站出來,與6000多名市民共同捍衛這個社會重要核心價值之一的新聞自由。 在捍衛香港新聞自由的過程中,最令筆者難過的,是很多人對這個運動提出似是而非的責難,例如: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有人打壓新聞自由;不要把普通的辦公室政治誇大為打壓新聞自由、每個機構老闆都有正常的人事調動權,不能動輒聯繫到打壓新聞自由等等。對於這些責難,如果是來自非傳媒界的朋友,我會對他說,恭喜您不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如果他們是傳媒界人士,我就會恭喜他一世夠運,因為他尚未碰到厄運。我覺得,他們都是西諺所說的:failing to see the obvious. 請大家不要忘記兩點: 一,為什麼這些新聞機構的人事決定,總是針對敢言的傳媒工作者?二,為什麼所有機構的這些人事決定的總體效果,是降低而不是提升香港的新聞自由度?根據無國界記者的統計,香港新聞自由度的國際評估,已經從2002年的排名第18位急降至2013年的61位。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 我常說,新聞自由是一個很抽象的東西。它無色無臭,看不到、摸不著。人們甚至不感覺它的存在,所以難以體會到它的可貴。可是當有一天它不復存在時,我們這個社會就有災禍了。中華民族在過去60多年,曾經歷過長達30年的“萬馬齊喑究可哀”的日子,在這30年間,中國出現恒古罕見的民族大災難:共產主義暴政導致4500萬人非正常死亡!所以,新聞自由這個概念雖然抽象,但沒有新聞自由的後果卻是十分具體的,是充滿血和淚的。直至今天,中國社會依然存在著「真的不能講,講的不會真」的荒謬局面。這正正是一個社會缺乏新聞自由的惡果。 我們現在享有的新聞自由,很多人視之為理所當然而不知道它是需要人們用氣力去爭取、珍惜以及捍衛的。所以有些人對我們很著緊的心態投以懷疑的眼光,質疑香港的新聞自由是否如我們所描繪的那麼差,甚至有人認為現在的新聞自由是“歷史上最好的”(見《亞洲週刊》2014年2月2日),對於出來捍衛新 聞自由的人則斥之為“白色恐怖”、“麥卡錫主義式的獵魔”(同上)。對於這些故作持平的言論,我想起內地新銳思想家、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副教授周濂的一本書:

20140227-俞萃風:傳媒人不怕威嚇,最怕公眾冷漠

俞萃風:傳媒人不怕威嚇,最怕公眾冷漠 21:02 2014/2/27 為什麼當上傳媒人?部分人只因不想返朝九晚五,生活「冇咁悶」,但相信大部分記者其實都有一顆公義的心,遇到不平事,按捺不住要發聲。久而久之,我們都誤以為,為公義發聲是沒有代價的,是理所當然的,但我們都忘記了,新聞自由是先輩們以鮮血爭取回來的。記者因報道而被殺,過去只會出現在國際新聞,如今,這麼遠,那麼近。 這幾天,不少同行都有類似經歷。手機不斷收到短訊、WhatsApp,家人、朋友、同學的問候,「怕不怕」、「萬事小心」、「早點回家」等等,爸媽也來電「問長問短」,「女/仔,爸媽支持你,要注意安全」,送上支持,也表達憂心。 傳媒本來就是古怪的行業,高風險,低回報,工資不高,工時超長,老細變態,近年社會地位低落,如今,連生命也有危險。記者們怕不怕?說實的,很怕,我們怕得很。 只是,記者們都是硬骨頭,記者們不斷告訴自己,我們很怕,但我們不能軟弱,我們要堅強,要團結。就當是命運選上了我們這伙人,沒什麼可以怕的。 面對威嚇,相信記者們重整旗鼓後,又會繼續上路,但有一樣事,卻會把記者們打倒,也是記者最怕的,就是大眾的冷漠。 已有記者朋友指出,事件發生後,在起哄、憤怒、藍絲帶的,又是同一班人,甚至是社會的一小撮人,我們和大眾好像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港人會為無電視睇迫巴士地鐵無樓住而怒吼,也會追看何俊仁美女圖,又或關注都敏俊與千頌伊能否開花結果,但對無色無味的新聞自由卻無意見或不明白,情願堅持一切都「與政治無關」,「做咩都無用」。我們捍衛的早被烈火吞噬,很多人仍視而不見。 記者面對威嚇,會團結,會堅持,但面對公眾的冷漠,我們真的會無能為力。社會聽到新聞自由正在呼救嗎?

20140227-蔡子強:十年前已發生過一次「佔領商台」

蔡子強:十年前已發生過一次「佔領商台」 20:54 2014/2/27 【明報專訊】李慧玲被商台炒掉,惹來輿論嘩然。據《信報》和《壹週刊》等報刊報道,連商台內部員工也有一定情緒,作為該台首席智囊的陳志雲,於是在上周頻頻出動,連續多天會見電台不同節目部組人員,解釋解僱決定背後的理由,其中一個說法,是因為擔心李慧玲會「佔領商台」云云。 究竟陳志雲口中的「佔領商台」是謂何事﹖原來他解釋為何要趁李慧玲不在公司時把她炒掉,那是因為商台認為李已經是「potential risk」(潛在危險),擔心她會突然衝入直播室,搶咪發言云云。 就此,我向在商台工作的朋友求證過,證實陳志雲確是有如此說過。 俞琤曾闖入直播室搶咪 「佔領商台」﹖如果衝入直播室搶咪發言,那就是「佔領商台」,那是死罪的話,那麼請讓我告訴陳志雲,「佔領商台」其實10年前已經發生過一次﹗只不過肇事者並不是那些刁蠻撒野的名嘴,而是俞琤,那就是陳志雲今天的頂頭上司。 話說,當時鄭經翰和李鵬飛先後封咪,而由梁文道和另一人「頂硬上」,接手早上王牌節目《風波裡的茶杯》之主持。 那天是2004年7月28日,在節目尾的最後20分鐘,原先想討論食環署人手不足問題,不料卻從工作人員裏得知,俞琤要闖入直播室,梁文道知道後走了出去企圖阻止她,以免破壞節目的獨立自主,叫另一位主持獨自撐場,但可惜,最後梁卻是功敗垂成,俞琤最終還是硬闖進入了直播室,殺得兩位主持措手不及,打斷了節目,搶了咪,一口氣數落鄭經翰和李鵬飛兩位前主持的不是,更指摘他們「棄兵曳甲」,說出這典型俞琤水平式的金句。 (且容許帶開幾句,正確的句語,不是「棄兵曳甲」,而是「棄甲曳兵」,此語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所以,俞琤其實是搞錯了。) 只許州官放火﹖ 我相信較為資深的讀者,一定對這一幕記憶猶新。 所以,如果要講「佔領商台」,要講衝入直播室搶咪,始作俑者應該是俞琤,如果要算帳的話,你說這筆帳應怎樣算? 或許有人又會挑剔,說豈能任由我說是便是,並要求:「拿出證據來﹗」那麼,我會回覆一句:「我就是證據。」因為,我便是當時直播室裏的另一名主持。 而且,記憶所及,在闖入直播室那一刻,俞琤在商台是沒有任何管理頭銜的,但這就是商台內詭異的地方,無論俞琤

20140226-林燕妮:有言有論

林燕妮:有言有論 20:502014/2/26 明報 別天天說「沒有言論自由了」,說得多反而幫了對方宣傳;說得多反而讓市民過早潛意識接受「沒有言論自由」。現在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要自我審查,查什麼?又不是叛國。我們愛讀者,我們是讀者的喉舌,亦是個人理想的發言人。別弄錯了「我們是專門罵政府的」。那不是我們的任務,我們有責任批評、責備,指出問題和反映民意,以及提出有用的方法,我們別把自己當作是在鵝頸橋下打小人的阿嬸。 專欄是用來發表意見的,可以分析可以結論,可以怒責可以喪哭,但一定不要為吵嘴而吵嘴。很多時候吵嘴的雙方都是不對的,並非吵嘴便代表言論自由。 言吧論吧,但不要讓抽稿,也不要開天窗。1988年底有一夜,《明報》有持雞毛當令箭的女子打電話給副刊每一個作者,叫我們不要交稿,明天整個副刊開天窗。那我們便不交稿了。晚上查良鏞先生得悉,不禁大怒,說道﹕「框框是用來發表意見的,不是用來開天窗的!」副刊編輯蔡炎培先生馬上致電各作者即刻寫稿交稿。那當然得馬上寫了。還記得那時沒有傳真機,那夜風大雨大,午夜十二時的大樹葉子讓吹得啪啪聲,彷彿共同支持學生。我在那時坐的士去鰂魚涌《明報》交稿。翌日,《明報》一切如常,副刊一個天窗也沒有。 那讓我想起我們作者的責任,我們是要寫應寫的,而不是用框框來發脾氣的。不能像小孩子般說﹕「你不許我踢壞人我便不肯吃飯!」小孩子不曉得的是,一邊踢壞人也可以一邊吃飯,強壯自己的身體以打最後的仗的。 我們什麼也不是,我們是一個兵,一個為公平作戰到底的兵。作戰不是一惱便跳出戰壕讓對方槍斃的,作戰是有戰術的。勇而有謀很重要,為市民想很重要,為公義很重要,為社會安定很重要,讓市民分別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可以接受什麼不可以接受很重要。那是長期戰爭也是長期治安,一死有何可惜?但別死得無功橫屍,那才是可惜。 [林燕妮eunicelam112.blogspot.hk]

20140227-林行止:宏觀財政堪告慰,兇殘襲擊火中燒

林行止:宏觀財政堪告慰,兇殘襲擊火中燒 20:47 2014/2/27 信報 「收看」曾俊華司長宣讀新年度《財政預算案》時,電視熒幕打出《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遭人從背後襲擊、砍了幾刀的新聞。筆者曾與劉君有數年共事的經驗,知其待人圓融、工作認真,是一位正派的新聞工作者,何以會遭此毒辣橫手?真是費解。由於新聞界正處多事之「春」,變動連連,業界對「滅聲」的疑惑,原已不安,凱文遇襲,陰霾更甚。 筆者當然無法妄斷「劉進圖遇襲事件」的原因,更不知是否牽涉私人恩怨;不過,任何恩怨,招來如此暴戾殘酷的刻意傷殺,筆者何止震驚?真是髮指! 各方包括行政長官責成警方盡快緝拿兇徒歸案,警方發言人亦在熒幕前表示決心,但自從一九九六年五月《凸周刊》社長(現為樹仁大學新聞系主任)梁天偉被兇徒斬傷斷臂,以至其後「大班」鄭經翰被砍傷、《陽光時務》老闆遭毒打、《壹週刊》老闆黎智英家門被刑毀和放置利器、《蘋果日報》被縱火、《am730》老闆施永青座駕被當街截停並用鐵鎚敲破車窗等,事後警方都煞有介事地聲稱要「緝兇」,可是拿不出半點成績,兇徒逍遙法外,這令警方蒙羞,亦讓新聞工作者更氣憤! 去年,警方的「暴力罪案破案率」達百分之六十四點五,但願今年幹出更好的成績—包括成功緝捕刺劉兇手! 一、財政司司長曾俊華昨天發表任內第七份《財政預算案》,「第七份」等於說他當了七年「財神」,「工多藝熟」,曾氏對香港特區的財政瞭如指掌,不言而喻。可是,未知是否因為在位已(太)久而又不能跳出「量入為出」的窠臼,翻閱這份新年度的預算案,無論在事實陳述或前景展望上,俱無令人一新耳目效應;然而,關係一地財經命脈的預算案,哪能亂耍花招,以「驚喜」娛讀者,讀起來沉悶如流水賬(難怪何俊仁議員要魂遊物外),方是正理。就此角度看,當前這份預算案,是否應當照單全收?筆者以為不可如此,因為時代變了,人民的訴求不同了,統管香港財政的決策者,在「承先」上做得無懈可擊之餘,於「啟後」上亦應注入一點新意,讓人對未來有所憧憬。事實上,筆者的確希望財政司不應抱着當簿記員的心態,以計算「婆乸數」的手法撰寫預算案,他應登高望遠,為我們這個「商貿樞紐、金融中心和國際旅遊城市」,規劃大家會視為「奮鬥目標」的財政前景! 還有,「財政支持施政」是公共理財學者的信念,以施政沒有財政的配合,哪能貫徹;長期拿捏這種互相依存的關係,令新《財政預算案

20140227-盧峯:再鋒利的刀也滅不了我們的聲音

蘋論:再鋒利的刀也滅不了我們的聲音 20:45 2014/2/27 昨天早上,當劉進圖兄把車泊在西灣河街頭的時候,他想着的大概是新一份財政預算案的事,想着該如何回應減少派糖,想着該怎樣評斷政府可能出現結構性財赤問題。這位資深新聞工作者過去二十多年都在觀察、評論預算案的好壞利弊,今年雖然有工作調動,但熱愛新聞採訪及評論的他肯定會緊守崗位,以他的經驗、學養為讀者及市民解讀預算案的特點。可是,殘暴冷血的兇徒及他們的幕後黑手剝奪了劉進圖兄的機會,不讓他做好專業新聞工作者的本份。這些兇徒以鋒銳的利刃襲擊他,令他血流滿地,身體嚴重受傷,要躺在醫院為自己的生命拼搏。 作為跟劉兄相識、相交多年的朋友,我對今次冷血襲擊感到傷痛莫名;作為香港新聞工作者一員,我感到震驚及難以置信;作為市民大眾的一分子,我感到悲哀可怖,痛惜香港居然發生這樣卑鄙、冷血的兇案,痛心香港變得如此陌生及令人不安。事實上兇徒的利刀不僅是在傷害劉兄的生命,不僅是在威嚇所有盡忠職守堅守本份的新聞工作者,那幾刀更無情的戳破香港是個安全城市的神話。試想想光天化日下的市區,一個新聞工作者被人公然在街上斬傷至危殆,往下來不管是記者或一般市民聽到電單車駛近或有甚麼奇怪聲響趨近只怕都禁不住回頭張望,擔心自己遇上不測。當大家要被迫回頭望的時候,香港這個城市還能算安全嗎? 究竟是甚麼人下毒手,究竟襲擊背後的原因是甚麼,現時資料太少,難以猜度,只能倚賴警方調查,但從整個部署及執行來看,今次襲擊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有計劃有預謀的行動;既看準劉兄的日常活動,知道他何時落單,襲擊的刀手也行事迅速熟練,並非一般襲擊者能做到。把這些情況加起來就不難明白今次襲擊性質非常嚴重,警方絕不能等閒視之,更不能當成一般傷人案處理。 從特首到政府高層到警方昨天都表示非常重視案件,將會全面及深入調查。可惜,從過往的經驗來看,新聞工作者或傳媒工作者被冷血兇徒傷害的案件全部不了了之,查不出甚麼頭緒。名嘴鄭經翰在商台門外被斬傷,資深新聞工作者梁天偉被斬等案發生已超過十年,到今天警方仍毫無頭緒,也未能拘捕兇徒。我們希望警方今次能認真、深入跟進調查,把冷血兇徒及幕後黑手繩之於法。也只有這樣才能稍稍令市民安心,才能重建安全城市的印象。 劉進圖兄遇襲跟新聞自由是否有關,是否某些人對新聞工作者作威嚇誰也說不準。但在新聞傳媒備受政經壓力衝擊,在新聞言論界備受

20140227-古德明:偉大的政績

古德明:偉大的政績 7:32 27/2/2014 ■2月9日晚,東莞警方出動六千多名警力掃黃。新華社 二月九日,中共中央電視台播映東莞色情業實錄,東莞大震,公安四出掃蕩,平日車水馬龍的枇杷門巷,一時變得門可羅雀;十萬花娘容身無地,紛紛襆被而去。全市一片蕭條,百業不振。反色情運動迅速蔓延九州,這無疑就是習近平新政。 《履園叢話》卷一載:清朝雍正年間,道學家朱軾巡撫浙江,禁燈棚、水嬉、婦女入寺燒香、遊山、聽戲等等,於是賣漿市餅的小民,生意大減,苦不堪言。後來李衞繼任,「不禁妓女,不擒摴蒱(賭博者),不廢茶坊酒肆,一切聽從民便,歌舞太平,細民益頌禱焉」。李衞所為,堪稱仁者之行。 妓女從來是社會的弱者。所以清朝泉州知府倪鶴笙有題妓館聯:「惟本色英雄,方能到此;是可憐兒女,何必苛求?」乾隆進士潘奕雋《游虎邱冶坊濱》詩也對青樓女子深寄同情:「人言蕩子銷金窟,我道貧民覓食鄉。」這些也都堪稱仁者之言。 中共常說:「私有制使人變成魔鬼。」然則使中國無數婦女變成娼妓的,是什麼制度,習近平大力肅娼之餘,不妨想想。他妻子彭麗媛榮登美國《名利場》雜誌二零一三年全球最佳服飾女性榜之餘,也不妨想想,是什麼制度,使她這樣風光。這裏謹說幾件小事,供他們參考。 二零一一年九月,陝西略陽縣六位共幹輪姦一個十四歲女孩。事件轟動全國,當局不得不把犯事者拘捕,以「嫖宿幼女」罪名閉門鞫訊,名義上罰他們幾千元和幾年監禁。於是那小女孩被姦之後,還要蒙上雛妓之名,不許異議。 二零零五年,北京天上人間夜總會花魁梁海玲橫死繡閣,公安在她遺下的電話簿上,找到不少高級共幹的大名,而這些大名始終未見公布,百姓更不准過問。去年,中共中央辦公廳法規室副主任范悅,遭情婦揭發每天萬元買笑;他錢從可來,不得追究。同時,北京大學經濟學家鄒恒甫揭發「北大淫棍太多」,現在就遭起訴。據大陸鳳凰網二零一三年調查,大陸民眾百分之六十五相信:「品格不壞,手不沾血,行為不犯法,不會發財。」這一切,都是中共六十多年來「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制度的成果。 《閱微草堂筆記》卷一載:雍正年間,淮鎮大饑荒,少婦郭六的丈夫準備乞食四方,辭家之前,託妻子照顧年邁父母。郭六麗質天生,卻不受附近少年金錢挑引,努力以女工贍養翁姑,但最後支持不住,向鄰里叩頭說:「我夫以父母託我,今力竭矣,不別作計,當俱死。鄰里能助我,則乞助我;不能助我,則我且賣花(作

20140227-非常人:來自星星的小畫家

非常人:來自星星的小畫家 7:30 27/2/2014 ■Aelita與大師出品的最大分別,是她愛即興在畫作上加上自己的玩具,例如這張《Dinosaur Planet》上的仙女恐龍與鋼絲刷等,都是她在玩具店搜羅回來。 上月剛在facebook宣佈度過第七個生日的Aelita Andre,前一夜剛着陸香港,這天已蹦蹦跳地提着一隻手臂長的中式醒獅走進畫廊。上一次來港,是兩歲時荷里活廣場把她邀來做商場即席塗鴉騷,彼時,沒太多人認識她;直至四歲在紐約Agora畫廊開個人畫展,被《紐約時報》驚嘆冠以「再世抽象派大師Jackson Pollock」封號,從此全球傳媒的Spot Light都落在她身上,尤其以此年紀憑賣畫已錄得過百萬元收入。甚麼是成名,她不太了解,只是有次走進聖誕裝飾店時一名陌生女子問道:你就是YouTube上那位出名的小畫家Aelita嗎?那刻,她綻放出孩童收到糖果般的燦爛笑容,「I am very Happy!」 記者:余敏 攝影:梁志永 Aelita Andre's Profile 年齡:7歲 出生:澳洲出生俄國裔 初次畫畫:11個月 首次畫展:22個月 售出畫作:超過100幅 迄今最高售價:約40萬港元 對於兩歲時的訪港記憶,Aelita說:「零。」媽媽Nikka Kalashnikova補充她只能從相片及影片中重閱這段經歷。在兩歲之前,澳洲籍畫家爸爸Michael Andre在為自己的抽象畫揮毫時,穿着尿片的Aelita爬到地面的畫布上,用手指沾上顏料,一如所有孩童般無規則地畫圈打手印,於是爸爸抱着有何不可的心態,讓她繼續畫下去,Aelita這時候插嘴道:「父母沒有教過我,我從心底裏就是知道我能畫。」就這樣他們發現了Aelita的繪畫天份,媽媽就更有心,把女兒作品送到墨爾本Brunswick Street畫廊與成年人的作品放在一起展覽初試水溫,數月後一家踏上香港之旅,就在本地首次錄得單幅作品售價港幣$187,000的個人最高紀錄。 成畫短片 百萬點擊率 感受畫作,除了站在真品前細味箇中筆觸、質感與層次,大概前人畫家最意想不到的是這年代有了YouTube的幫忙。就像一齣電影的Making of,爸爸為Aelita拍下一段又一段的「成畫之路」,最高一條點擊率超越百萬。片中場景正是我們難以窺見的Aelita澳洲家

20140227-陶傑--寄劉進圖

寄劉進圖 22:06 2014/2/27 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遭暴徒刀斬,性命垂危,香港正式進入第三世界的黑暗時代。 劉進圖是香港大學的法律系畢業生。他的志願卻是新聞系。二十多年前我初識劉君,發現他頭腦冷靜,有法理訓練,做新聞的偵查報道,是很理想的人選。 劉君很熱愛新聞工作,源於他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香港主權移交之前,他曾出任記協主席,在公園的論壇高呼維護香港的自由。我那時私下與劉君時有見面,我告訴他極權之恐怖與殘酷,是一個香港唸英文書長大的優才生難以想像的。我說,做好中國人社會的新聞工作,必先熟知中國歷史。 劉進圖後來調去鄰近地區當駐外記者,為期兩年。那時我已與他不常見面,暗自為他擔心。不久之後他回到香港,昇任主筆、總編輯,而且在特首「選舉」期間與之後,有許多獨家新聞。我為他高興之餘,也希望他明白,一旦陷入中國式的醬缸社會,影響一些人的權力,處境可以很危險。 香港的新聞言論自由,明顯蒙上政治陰影。劉進圖是最近的風暴的一位主角。我與他近年少見,在報紙和網絡看見他的動態,我相信以他的機智和冷靜,會渡過香港的政治危機。 香港已經不再是英治,但是香港許多知識份子,仍以英治時期的思維意識估量形勢。在西方文明的區域之外,少有理性的餘地,也不太是講道理的地方,一切講金錢和權力。香港像一隻脫軌的衛星,毫無例外,向宇宙黑暗的深夜漂浮。 劉進圖是一個勇敢的人,此刻他在生死線上掙扎,我們都為他祝禱,伸出手來,想抓緊他的手,希望他努力,拚一口氣,也抓緊我們,他越界夠多了,不要越過這條線,在微弱的呼吸之中,尋找生命的光芒,劉進圖君,你聽到我們的呼喚嗎?請你守住,不要放棄,不要滑落而茫然失蹤在那星夜無際的黑色海洋。 陶傑

20090707-李維民:從共產國際檔案看反“AB團”鬥爭

李維民:從共產國際檔案看反“AB團”鬥爭 20090707 炎黃春秋   反“AB團”與“富田事變”,是紅軍時期在中央蘇區影響很大的事件。但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出版的黨史軍史,一般都不提這件事情。三中全會以後,曾經歷過這一事件的蕭克等老同志,寫了回憶材料,黨史軍史研究工作者也有文章發表,但當時的文獻,除了關於富田事變的決定之外,其他文字的記載,特別是關於反“AB團”鬥爭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的記述很少。最近,閱讀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9集、第10集,其中有幾份文件對於研究反“AB團”與富田事變,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       反“AB團”鬥爭是在中央蘇區由總前委發動的   中央蘇區的反“AB團”鬥爭,發生於1930年10月,富田事變發生於同年12月。在此之前,中共中央和共產國際並沒有反“AB團”的指示或部署,蘇聯大規模的肅反運動也沒有開始,後來被打成反革命的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李可夫等蘇聯黨的領導人,這時都還在擔任要職,他們都是在1934年以後才遭迫害的。1930年12月3日,設在上海的共產國際遠東局的軍事負責人蓋利斯給蘇聯紅軍參謀部第四局局長別爾津的彙報信中,轉述了總前委書記毛澤東在1930年10月14日寫的一封信的內容。蓋利斯說:   他在這封信中談到了江西黨組織的危機,秘密的反革命半恐怖主義組織“AB團”成員不僅鑽進了基層組織,而且還鑽進了黨的領導機關,黨組織處在富農、地主和豪紳的影響之下,依靠地方力量來改善黨組織是極其困難的,應該從上海派人去。   毛澤東在這封信中首先提出了“半恐怖主義組織AB團”的問題,並且提出了反“AB團”的建議。1931年2月19日,蓋利斯、米夫和馬雷舍夫的談話記錄中也提到這封信的內容:   為補充以前關於江西情況的通報:毛在10月14日給中央的信中寫道,江西的組織處於富農和地主的影響之下,AB團分子鑽進了黨和蘇維埃機關,包括領導機關。   佔領吉安時發現了在黨、蘇維埃政權和軍隊中活動的AB團分子的名單。根據這份名單,許多省委委員都是AB團分子。很難斷定名單中指出的人真是AB團分子還是這裡的AB團分子的挑撥離間,要使我們的同志倒在槍口之下。這份名單在通過毛關於逮捕省委的決定時起了很大作用。   1931年2月10日,即富田事變發生兩個月後,蓋利斯給別爾

20140226-大時代的「愛」

大時代的「愛」 23:16 2014/2/26 常言道:「問世間情是何物?」   大概是眾人心中的吶喊,現代人最難懂的學問。該從何說起呢?最常見的是,很多人抱怨自己就是遇不到對的人,怪世上沒有好男人或好女人,是連續劇看得太多,還是想一再承認幻想與現實的差距。   其實由始至終,並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白頭到老,只是剛好那個人適合你。更沒有愛情故事所說的那樣凄美,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現代人口中的所謂「愛」,只不過是在一夫一妻制下所衍生出來的詞彙,用簡單一個「愛」字,涵蓋了誰與誰之間既簡單又複雜的關係。   愛情故事就不必多說了,或許你聽過的比我還要多。我在意的是,每當你愛上了某個他,由暗戀到明戀、單戀到相戀,到終於走在一起,心裡都會想──原來愛是如此簡單、幸福。可惜最後又分手收場,性格不合、心淡、受傷了,就回過頭來說──愛真的很難懂,然後忘了就好,忘得了就好。   「人們常把熱戀中情侶的瘋狂看作愛,卻僅證明了過去他們是多麼的寂寞」──弗洛姆。每當把戀愛以前壓抑已久的情感宣洩完畢過後,很自然就轉身說你變了、我累了、不愛了。到底是真的不「愛」了,還是不「寂寞」了呢?或者你很容易察覺,一對情侶之所以會慘淡收場,很多時候也離不開第三者的介入,而為何第三者的介入總是如此有影響力呢?說穿了難的並不是所謂「愛」,而是「寂寞」本身,只可惜我們都不夠老實,會說「我對你己經沒有愛」而非「我對你己經沒有寂寞」。   那到底什麼是愛啦?難道就沒有那個讓我一輩子都會心跳加速的人?對,沒有的,也不可能有,只因你我都只不過是凡人,別總是把一個「愛」字想得太過頭,神化自己不切實際的妄想。   愛情的基礎必然建立在友誼之上,就如男人不限定只會對自己另一半有生理反應,女人也不限定一生只能與一個人發生關係一樣,在成為有情人之前,我們都是友人。性格其實可以相似更可以互補,別總是把性格不合、價值觀不相同放在嘴邊,當成分手的藉口。世上從來就沒有兩個相同的人,更何況找個完全符合你要求的人呢?別再痴人說夢話了。   只有互相理解、體諒、包容、妥協並達成共識才能有機會擁有最完滿的結局。 假如你能讓他成為你的情人,同時也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位知己好友,無論結局是否完滿,這都將會成為你人生中難得而美麗的回憶。   愛情是需要經營的,沒有那種所謂永遠愛你的屁話,只有那份選擇堅持下去的

20100604-程翔:重溫梁啓超《愛國論》 ——紀念「六四」21周年

程翔:重溫梁啓超《愛國論》 ——紀念「六四」21周年 20100604 【明報專訊】今年是「六四」21周年。今年的紀念活動,雖然遭到21年來最嚴重的打壓,可幸的是,薪火相傳,新一代的愛國青年正在茁壯成長,香港人將一如既往,秉持著堅持真理、不畏強權的精神,把這個全國最自由的地方,打造成中國的良心。 在「六四」21周年的時刻,重溫近代史上啓蒙大師梁啓超在1899年寫的《愛國論》(註1),十分有意義,因為他在100多年前的觀點,到今天仍然很有現實意義。 「愛國不等同愛朝廷」 《愛國論》的一個最主要觀點是「愛國不等同愛朝廷」。他說: 「國家如一公司,朝廷則公司之事務所;而握朝廷之權者,則事務所之總辦也……兩者性質不同,而其大小輕重自不可相越。故法王路易十四『朕即國家也』一語,至今以為大逆不道,歐美五尺童子聞之莫不唾駡焉……」 正因為國家不等同於朝廷,故「愛國不等同愛朝廷」其理甚明。不唯此也,正因為兩者的不同,故「正朝廷乃所以愛國家也」,即是說,批評執政當局,正是為了愛國。梁啓超說: 「朝廷由正式成立者,則朝廷為國家之代表,愛朝廷即所以愛國家也。朝廷不以正式而成立者,則朝廷為國家之蟊賊,正朝廷乃所以愛國家也。」 梁啓超這番話還帶出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朝廷執掌國家政權有一個是否合法的問題。中共領導人毛澤東 對此非常贊成,他對此句的批註是: 「正式而成立者,立憲之國家也。憲法為人民所制定,君主為人民所推戴。不以正式而成立者,專制之國家也,法令由君主所制定,君主非人民所心悅誠服者。前者,如現今之英日諸國;後者,如中國數千年來盜竊得國之列朝也。」(註2) 為什麼說梁啓超100年前寫的《愛國論》到今天仍然有現實意義?因為我們看到今天香港政壇上充斥著荒謬的「愛國」等於「愛黨」 或者「愛國」必須同時又「愛黨」的言論。凡是批評中共的,都被視為「不愛國」甚至「賣國」。去年就曾經有人在報章上刊登《香港再出發》的宣言,裏面就遮遮掩掩的論述為什麼愛國就必須同時又愛黨。連中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就由一些無恥政客羞羞答答地代它說出來。所以梁啓超關於「愛國」的啓蒙思想,到今天仍然有迫切的現實意義。 對國內來說,這種啓蒙就更加迫切,因為直到今天,竟有人因重申梁啓超這個100年前的舊話而罹罪。2010年4月11日《南方都市報》歷史評論版編輯朱蒂因為編發在該

20140226-沈旭暉:普京的「四環」:俄式幽默的背後

沈旭暉:普京的「四環」:俄式幽默的背後 22:24 2014/2/26 信報 在索契冬季奧運會(冬奧)閉幕禮中,俄羅斯故意重演開幕禮的雪花燈光表演失誤,讓舞者排出「奧運五環變四環」的造型,再把第五環張開,宣示完美結局。這一自嘲和自信的表現,贏盡世界各地媒體掌聲,連對今屆冬奧高度犬儒的主流西方媒體也一致讚好;圖片在筆者Facebook(fb)專頁張貼二十四小時內,就獲得近四千個「Like」。索契冬奧創作總監甚至製作了「四環Tee」,笑說這會成為冬奧的非官方標誌,對比起失誤後網傳他因此「被處死」的惡作劇謠言,更顯出胸襟。 但讚賞過後有兩個問題是必須問的。首先是開幕禮的失誤,對俄羅斯人來說只是小事一樁,當地電視台甚至以錄影版本呈現本國人前,知道這事的也大多認為是西方媒體刻意找碴、小事化大。 那麼在閉幕禮重提舊事,俄羅斯人有什麼感覺?答案很簡單:雖然他們在新聞網站也有肯定這幽默,但並沒有過度吹捧,而是對冬奧克服重重難關並圓滿結束感到高興;焦點完全不在四環或五環這樣的「大事」,而在於證明自身實力、無視世界偏見的揚眉吐氣。 兩手政策獲高企民望 另一個問題是,假如同類情況在美國出現,美國人又會怎樣反應?相信奧巴馬一定不忘在公眾場合「抽水」,再把照片放上他的fb和Twitter「呃Like」;而相關創作總監則會得到大量主流媒體專訪,身價百倍。但在俄羅斯,普京沒有為「四環事件」這層次的事說過話,他在冬奧結束後的講話重點,卻是提醒世界「在索契搞冬奧確有風險」,但是俄國諺語有云「不承擔風險就飲不到香檳」,暗示他戰勝了西方偏見。 換句話說,「閉幕四環」的幽默,對外與對內有完全不同的目的:對外,是向西方展示「這我們俄國人也懂」的氣派、提升俄羅斯軟實力;對內,卻是反諷西方對索契冬奧的偏見,從而激起愛國熱情。 如此兩手政策,一直是普京民望高企的原因之一。雖然西方媒體不喜歡他,批評他獨裁、好大喜功,但他在西方媒體手中得到「強人」、「懂權術」、「治國能手」等形象。此形象傳回國內,民眾剔除了西方「偏見」,普京就是完人。這效果不是憑空出現的。近年,俄羅斯積極聘請西方公關顧問公司「打造形象」,在美國的有Ketchum,在歐洲的有Ketchum子公司GPlu等。這些公司都有前政府或企業高層坐鎮,深明西方政商界潛規則。據路透記者沙利文(Andy Sullivan)調查發現,

20140226-俞萃風:免於恐懼的自由

俞萃風:免於恐懼的自由 22:12 2014/2/26 【即時評論】 劉進圖遇襲,為香港人演譯一次,什麼叫「免於恐懼的自由」,為何這是一項基本人權。 過去一段時間,傳媒人都在說新聞自由、言論自由,但它們看似遙遠、狀甚「離地」。結果,傳媒人要用盡辦法把事件和市民拉近,訴說如果沒有了新聞自由,大頭奶粉、BB位學位、高官貪贓枉法就會沒有人報道,因此,新聞自由很貼身,云云。 今天,事件從未如此貼身過,因為除了新聞、言論自由,社會還很需要「免於恐懼的自由」。 有了「免於恐懼的自由」,各人才可克盡己職,做實事,說真話。當年美國總統列根遇刺入院,醫生向他說「總統先生,這一刻我們都是共和黨人」,以示團結,香港人應要知道,這一刻,我們都是傳媒人,沒有人可以倖免。 有人說,這是「香港新聞業有史以來最自由」的日子,還說,「在市場經濟的保護,香港新聞自由還是空前的高。幾千人上街遊行,捍衛新聞自由,實在杞人憂天」。言猶在耳,就發生了暴力案件,實在不懂如何回應。 我只知道,若講真話的人事事害怕被打擊、被報復,沒有人再會說真話,所有真相都會被埋沒,公義就會消失。而且,對方毋須每次都真的打擊你,只要令大眾都覺得恐懼,想說真話的人會猶豫,那就已足夠了。 也許傳媒人都很害怕,但傳媒人不能軟弱,傳媒人要堅強。這一刻,不單是傳媒人,而是所有人,都應克盡己職,繼續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堅持做應做的事。只有團結,才能戰勝恐懼。 請警方盡快破案,祝劉先生早日康復。 時事評論員 俞萃風

20140225-沈旭暉:大獨與小獨--克里米亞脫離烏克蘭.韃靼脫離克里米亞?

沈旭暉:大獨與小獨--克里米亞脫離烏克蘭.韃靼脫離克里米亞? 2014年2月25日 平行時空 信報 當克里米亞俄羅斯人思考是否要藉機爭取更大自治、脫離烏克蘭獨立,或回歸俄羅斯之際,其實轉過頭來,他們也給其他人牽制,那就是克里米亞韃靼人。 克里米亞韃靼人出現在當地的淵源,可追溯至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西征建立四大汗國,其中拔都建立的欽察汗國進行內部分封,輾轉衍生了一系列子國,包括克里米亞汗國。這個汗國延續到一七八三年,遠比成吉思汗家族、其後人及附庸建立的其他汗國長命,原因之一是克里米亞韃靼人在鄂圖曼土耳其帝國興起後,願意成為其屬國,並成了伊斯蘭世界對抗東正教文明的橋頭堡,也算是一個區域大國。 換句話說,克里米亞韃靼人「自古以來」就是俄羅斯的大敵,不斷和莫斯科打仗,強盛時甚至會定期到烏克蘭或俄羅斯本部,捉拿斯拉夫人作奴隸貿易。俄羅斯強大後,克里米亞汗國被滅,境內韃靼人變成俄羅斯境內的少數民眾,但由沙皇時代到蘇聯時代,都依然被當作眼中釘,到了二戰期間全體被史太林流放,導致大量人口死亡,可謂變相種族滅絕,雙方可說仇深似海。 韃靼歷史悲壯 頗獲國際同情 自從烏克蘭獨立,克里米亞韃靼人作為當地原主人,終於被准許從中亞流放地回家。雖然他們的人口不再是多數,但也佔了今天克里米亞人口的百分之十二,而且因為歷史悲壯,得到頗多國際輿論支持,不少西方人覺得欠他們一個公道。 無論克里米亞俄人要獨立也好,回歸俄羅斯也好,當地韃靼人都會比烏克蘭人更反對,韃靼人領袖已稱利用目前亂局「分裂烏克蘭」是「叛國」行為。其實,克里米亞韃靼人歷史上和烏克蘭人也有不少恩怨,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弱勢的烏克蘭政府比強勢的俄羅斯民族主義容易應付。 雖然韃靼人口少,也沒有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內部的自治區,但有烏克蘭政府承認的「克里米亞韃靼人大會」(Mejlis of the Crimean Tatar People),作為克里米亞韃靼人「忽里勒台」的主要機關(「忽里勒台」是昔日蒙古推舉大汗的編制)。該機關曾宣布為克里米亞韃靼人的主權代表,有自己的旗和歌。雖然它只有代表韃靼人向國際社會、烏克蘭中央政府和克里米亞自治政府反映意見的功能,但也曾被克里米亞親俄政客以「活動違憲」為由要求取締。 克里米亞韃靼人還有流亡各地的同胞作後援,他們雖然不一定需要獨立,但都希望捍衞自己的身份認同、爭取自己

20140224-練乙錚:「蝗蟲」歧視.Mao神.WhatsApp的「1%」

練乙錚:「蝗蟲」歧視.Mao神.WhatsApp的「1%」 20:06 24/2/2014 信報 《信報》氣短集:獨立評論人協會剛於周六宣布成立,筆者致以衷心祝賀。協會提出的宗旨和焦慮,與筆者完全一致。筆者沒有參加協會,只因平素喜歡獨來獨往,在此方面乃哲人盧梭的忠實信徒。當然,朋友出事了會聲援,自己出事了也希望別人打救;在彼方面則是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真正的原因,也可能是筆者常常言不及義不講政治。像今天這篇《氣短集》,三段有兩段與政治無關;末段講錢,中段講的Mao神,還是一個日本美少女。 「蝗蟲」、「英國狗」、「西奴」 一些港人以「蝗蟲」一詞稱呼蜂擁而至的大陸來港購物者,這是否構成法定意義上的「歧視」,平機會認為應該研究,筆者給一些意見。 「蝗蟲」一詞有特定的攻擊對象,但此對象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種族、族群。它不泛指「大陸人」,它無疑不包括大陸受壓迫的少數民族,甚至也不包含大陸漢族中的大多數。考慮其意象和使用的語境,「蝗蟲」僅指集中在香港購物區出現的、購大量零售物品和服務的大陸籍旅客和水貨客。引申的話,也可以包括大陸人當中,不在香港現身但有條件和意願即將成為來港旅客或水貨客者。這種僅僅包括進行某一種活動或選取了某一種謀生職業的人的集,不構成一個「種族」或「族群」。 一個與「蝗蟲」同類的詞是「華爾街大鱷」或英文裏的「Wall Street Crooks」。大鱷和蝗蟲都是指很惡毒、對人類很有威脅的生物,用來指人,都帶有貶義,在示威者口中,更帶有攻擊性。任何這種詞,無可避免都是漫畫化的,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故被攻擊者會感到不平;OWS運動中,那些「華爾街大鱷」會感到憤憤不平,認為如果沒有他們,整個世界的金融活動就會戛然而止,環球經濟必也馬上癱瘓。這和大陸官媒和陸客異口同聲說的:「沒有我們,香港完蛋」,是同一個道理。 由於「蝗蟲」只是攻擊大陸客的某種有損本地人生活福祉的行為,我們可以想像,如果這些大陸人以後不來了,或者偶爾來了但都守規矩、逛街購物有常人一樣的分寸兼不擺什麼架子,那麼,示威者及其口中的「蝗蟲」,都會平和地退出大眾視野。因此,筆者認為「蝗蟲」一詞,縱和很多攻擊詞一樣不文明,卻並不帶歧視性。我們現在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群體,在其利益客觀上受到無償侵害而政府不僅無動於衷、反而偏袒侵害者甚至反唇相譏(「未富先驕」)的情況下,以「蝗蟲」一詞

20140224-沈旭暉:克里米亞會脫離烏克蘭嗎?

沈旭暉:克里米亞會脫離烏克蘭嗎? 2014年2月24日 平行時空 信報 烏克蘭亂局發展下來,除了東部親俄派、西部親歐派不斷角力,還有一個定時炸彈,就是烏克蘭唯一的自治體 —「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假如烏國中央政府對形勢失控,或親俄派在政爭中大敗,都可能令克里米亞走自己的路。 克里米亞歷史上赫赫有名,不少重要戰役都發生在這個黑海海岸的半島。護士南丁格爾就是在百多年前的克里米亞戰爭期間,以「克里米亞的天使」成名;納粹德國希特拉進攻蘇聯,亦以被佔領的克里米亞作為進攻基地,並得到若干烏克蘭支持者,亞努科維奇高調批評「極右」口號出現在群眾集會,也是希望借古諷今。 俄人二戰後一家獨大 然而,那都是歷史了。在今天的烏克蘭,雖然整個東部都算是親俄區,但真正由俄羅斯人佔多數的,就只有克里米亞。在那裏俄裔人口佔六成,莫斯科影響力在新聞、電視、音樂等每一個生活層面,均無處不在。 克里米亞俄裔領袖一直認為,這半島歸屬烏克蘭,只是歷史的誤會。他們目前只是勉強妥協,到了適當時機,自然要算算賬。這是因為蘇聯成立初年,克里米亞原來有自己的「蘇維埃自治共和國」,隸屬俄羅斯聯邦,人口佔多數的除了俄羅斯人,也包括昔日「克里米亞汗國」遺留下來的克里米亞韃靼人。在這階段,莫斯科已推動克里米亞「俄羅斯化」,但成效相對緩慢。 轉捩點出現在二戰,當時史太林以克里米亞韃靼人與納粹合作為由,把他們全體流放到中亞、特別是烏茲別克斯坦作懲罰,然後直接廢除「克里米亞蘇維埃自治共和國」,將之變成俄羅斯聯邦一個省。從此,俄羅斯人在克里米亞半島就一家獨大,最高峰時一度佔人口七成多,「俄羅斯化」以最極權的方式,宣布完全成功。 到一九五四年,蘇聯決定將克里米亞轉移給烏克蘭,表面是向烏裔宣示友好,「紀念俄烏結盟三百周年」,其實是讓這個俄裔主導的地區牽制烏克蘭,逐步也將烏克蘭俄化,類似行為也出現在其他加盟共和國身上。 到蘇聯解體,克里米亞順理成章成為新獨立的烏克蘭一部分,境內俄羅斯人自然不滿,也擔心烏克蘭出現極端民族主義,對他們秋後算賬。於是克里米亞一度興起獨立運動,也有主張「回歸」俄羅斯,後來在重重角力下,烏克蘭成立「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讓當地高度自治。蘇聯著名的黑海艦隊,以克里米亞為基地,也被一分為二,但克里米亞俄人心理上還是得到俄羅斯保護,相信這是非常時期的立國或回歸王牌。 克里米

20140224-南方朔:郝伯村父子的批馬大戰!

南方朔:郝伯村父子的批馬大戰! 7:41 24/2/2014 http://news.mingpao.com/20140224/msa1.htm 【明報專訊】過去10天,台灣內部最爆炸性的事件,乃是台北市長郝龍斌,以及他的父親、前參謀總長及行政院長郝伯村,向馬英九直接開火。郝家父子聯手向馬英九開火,不是單一的偶然事件,而可能是國民黨內反馬的開始,這也是郝家父子這種重量級人物向馬開火會受到人們關切的主因。 目前馬英九的民調滿意度只在10%以下,國民黨內有意選舉的人物,都急和他切割,國民黨內許多重要的家族及人士,像連家、吳伯雄家族、高育仁及朱立倫家族,以及胡志強等,都已不再公開挺馬,而是動輒發表一些修理馬的談話,但像郝家父子這次重炮攻擊馬英九的實屬首次。 郝龍斌提「敗選馬辭職」 郝家父子重炮攻擊馬英九,第一聲乃是郝龍斌所發。2月11日(星期二),郝龍斌召開記者會。他表示,今年年底台灣將有七合一選舉,任何選舉都應爭取勝選,但選舉的成敗也應有人負責。如果五都裏,國民黨丟了台北市或台中市,就算敗選;如果各地方的縣市席次減少,當然也算敗選,馬英九這個黨主席就應辭職下台。他除了提出「敗選馬辭職論」之外,也對剛剛宣布的內閣變動提出反對意見。他認為台灣民心思變,但內閣改組只換了一個政務委員和發言人,其他都沒動,因此人民是很失望的,對政府不可能有信心。 郝龍斌批評別的問題,馬英九還可以相應不理。近年來,郝龍斌已先後主張過對陳水扁應保外就醫、應廢除特偵組、應停建核四等,這些主張都和馬唱反調,馬只是交代下級反駁。但這次他提出「敗選馬辭職」的主張則不然。馬英九的黨主席任期應至今年底屆滿,馬為了繼續抓緊黨權,特別修正黨章延任。郝龍斌的敗選辭黨主席,對馬而言,簡直是在造反逼宮,已威脅到他的權力。於是郝龍斌記者會一完,國民黨於2月12日當天下午黨內會議上,就對郝龍斌展開圍剿。除了馬自己親上第一線,表示「無助團結的談話,應適可而止」外,3個副主席和3個黨內主管也輪流對郝反擊,並扣他「打擊士氣,親痛仇快」的帽子。 而就在馬英九對郝龍斌展開圍剿之後,2月15日,郝龍斌的父親、年已九十的郝伯村在一個退休高級將領喝春酒的晚會上重炮反擊了回去。郝伯村不疾不徐,但聲音高亢,明顯帶怒氣的表示,郝龍斌的談話是要激發大家的危機意識,這才是忠貞黨員的良知表現,但卻有人對郝龍斌反擊圍剿,這

20140223-柳俊江:疲累後見櫻花燦爛

反智動物:疲累後見櫻花燦爛 21:40 2014/2/23 眼見星期日專欄鄰居陳淑莊大小姐經常遠遊,旅遊費還可拿稿費補貼,筆者只有恨的份。已婚者如我,實在難以如此瀟瀟灑灑的上機,惟有盼望早日達成真普選,陳小姐早日被婚姻所困,不必再令筆者羨慕妒忌恨。去不了南美,筆者還是趁着農曆年旅遊旺季一過去,走了一趟日本,藉此欄分享一下旅遊資訊。 白色情人節爛尾 訂了情人節的早機和太太出發東京,省回安排一整天的節目,筆者自以為十分明智,值得各位男士參考。中午過後抵達成田國際機場,隔着玻璃窗,彷彿雪花為我們驟降。我想:「好一個白色的情人節。」然後轉折到了酒店,雪越下越大,地上積了厚厚的冰雪,舉步維艱,我們開始有點擔心了,因為訂了兩日後的伊豆溫泉旅館房間。如果路上積雪,恐怕要臨時拉倒。 晚上雪一直下,我們惟有一邊看冬奧、一邊留意天氣報告。NHK新聞在午夜打出了五個大字:「紀錄之大雪」,佔了畫面四分一。街上直播記者面容扭曲,比舊同事潘蔚林被颱風莫拉菲吹襲時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夕無話,「白色情人節」完得有點爛尾。 第二天雨雪漸停,市內已開始清理積雪,到了第三天早上,我們便抱着極其樂觀的心情,開車出發前往西南面的伊豆半島。伊豆距離東京一百五十公里,據衞星導航顯示,走東京首都高速,出橫濱後經神奈川縣南下,沿途有高速公路接駁,約需兩個半小時。朋友指點,沿途邊開車邊玩預留四個小時最適宜。我們在正午十二時出發,打算下午四點抵達熱川溫泉。 ■旅程正遇上大雪。 ■櫻花景象一片粉紅令人神往。 海鮮料理溫泉樂 剛過橫濱不久,我們卻在車龍中呆等了差不多一小時,原高速公路因積雪封閉,被迫改道走小鎮間的街道。一般幹道設計貫徹日本人慳儉美德,只設一條行車線,所以塞個水洩不通,行走極其緩慢。黃昏後到達伊豆半島已十分疲累,又要走九曲十三彎的險窄車道,有點驚險。抵達熱川時已是晚上八時半,足足用了一倍的時間,一整天白白浪費掉。回程東京時也遇上阻塞,來回浪費兩天在交通上,加上公路費用頗高,還有燃油費和精神消耗,十分不化算。我的建議是:坐JR到伊豆,再在當地取車漫遊,省時又省錢,時間也易把握。 至此原以為雅興掃盡,因溫泉旅館的晚餐安排在六時半,逾時不候,幸好我在塞車途中打了電郵給旅館,預告交通情況,旅館也作了特別安排,延遲廚房收工時間。當我們抵達時,豐富晚餐已貼心準備好,並有專人侍餐。由於伊

20140223-陳淑莊:秘魯考古行

蝶夢莊周:秘魯考古行 21:47 2014/2/23 我年過四十才開始玩背包旅行,沿途遇上的背包客大多才二十歲出頭,有時懷疑自己這個嗜好開始得遲,但所謂有心唔怕遲,人們說活到老學到老,旅行也是一種很好的學習。 這回我在南美的時間不多,只能挑一、兩個最夢寐以求的地方,其中一個正是○七年獲全球網上票選為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的秘魯天空之城馬丘比丘。我先在馬丘比丘的山下小鎮Aquas Calientes準備食水物資,再徒步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峯遊走,行了一個多小時,我覺得自己心跳加速,人生最大的夢想之一即將出現眼前。 原來無論事前看過幾多關於馬丘比丘的紀錄片,在秘魯街頭眼見過多少馬丘比丘的明信片,但當我真正置身於這個天上的遺城之前,我還是被它的氣勢震懾得目瞪口呆。古城如今只是土棕色的巨石地基,但鋪排秩序十分井然,有些是房子庭院,有些是宮殿廟宇,仍然能辨識得出幾百年前這兒的規模格局。世上歷史悠久的遺城景點不少,但馬丘比丘所以大名鼎鼎,因為它位處海拔二千幾米之上,古城背後群山巍峨挺拔,有時幾片白雲飄來,我跟古城就像置身雲海一樣。 這個十五世紀建成的印加古城,約一百年後因為西班牙人入侵而荒廢了,塵封了接近四百年之後由一個美籍歷史學家發現。我以前反反覆覆看過馬丘比丘的模樣,如今親歷其境依然十分驚嘆,真難以想像當年那位歷史學家失驚無神發現如此情景會是何等驚訝。 我近十天以來經歷過疲憊航程、嚴重時差、累人行山,如今踏足馬丘比丘時就覺得之前的付出實在太值得了。 當年性事成藝術 印加帝國在十五至十六世紀時國力輝煌,他們沒有文字紀錄,以繩索結法通訊傳意。他們身在高原,因地制宜建立了灌溉和梯田系統增加農作收成。南美中部這片土地資源豐富,印加人開採金、銀、銅、錫,配合巧妙的手藝鑄造成精緻漂亮的飾物器皿。不過也因為這些金礦,到十六世紀時引來西班牙人的垂涎,造成印加帝國的覆亡。 我的秘魯行程頭半段是在峽谷行山,後半段就是考古學習。人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爬上馬丘比丘這段路也算豐富體驗,卻還得參觀秘魯的博物館,整個考古行程才算圓滿。 秘魯首都利馬有個十八世紀大宅改建的博物館Museo Larco,收藏了上萬個印加時期甚至更早之前的陶瓷和紡織品,博物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展品簡介以英文及西班牙文雙語寫成。不過最教遊客看得高興的還是其中一個主題跟性愛有關的展館,想不到

20140223-安裕周記:無悔青春

安裕周記:無悔青春 7:44 23/2/2014 http://news.mingpao.com/20140223/uzc1.htm 【明報專訊】黑澤明戰後第一部電影是東寶的《我對青春無悔》,有影評人說這是「最不黑澤明的影片」,因為「對女性心理描寫的細膩」不是人們所認識的黑澤明;有人認為《我對青春無悔》是一部「最黑澤明」的電影。個人則傾向後者的「最黑澤明論」,片中女主角八木原幸枝本來可以嫁給當上檢察官的同學系川,到後來與縱身投入反法西斯鬥爭的另一同學野毛一起。野毛被日本當局拘捕死於獄中,幸枝捧野毛的骨灰回到他的家鄉,面對村民訕笑,幸枝沒有後悔。戰爭結束後,幸枝想起野毛的一段說話,「我現在做的事,要十年後才會得到日本人民的感謝」。 六年前在周記寫過一篇〈我對青春無悔〉,說的是香港社運的義無反顧投入。周六清晨陽光明媚,面書上鋪天蓋地的周日大遊行內容,有的是認識的朋友,有的是何許人都不知道的朋友的朋友,坦率而直接,就是呼朋喚眾參加遊行。青澀的文字看到是對這塊土地核心價值一點一滴傷逝的痛惜,廣州話口語文句帶出是對所言所行的無悔執著。實在想不到更加適當的話語形容這些年輕人,只有那年在東京青山學院大學附近小戲院觀影《我對青春無悔》後的悸動才能比擬。 無國界記者二○○二年的新聞自由排名香港是十八,今天是六十一。如果把這些外國編製的指數視為「外部勢力介入」,本地的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的香港新聞自由也創下新低。這些數字怵目驚心的原因,在於當事物都向前發展時香港愈發墮後,人們恐懼總有一天在謊言社會竟無一人知道事實真相。 不要以為這是天方夜譚,政府欺騙人民在美利堅合眾國曾經發生。六十年代藉「東京灣事件」發動對北越大規模攻擊而臭屎密;把塗炭生靈的B-52高空「轟炸」換一個叫法「空中支援」(air support);九十年代,總統克林頓性醜聞調查被問到「是否與萊溫斯基有過性關係」時回答「這要端視你如何定義『是』這個字而定」(It depends on what the meaning of the words 'is' is.)。可恨不? 新聞自由絕對不抽象,就是不給你自由報道新聞,做法除了捂蓋兼用,還有便是撒謊成性,視人民如芻狗。香港這兩年的社會讓我想起前面的幾個例子,說香港在此一層次而言快要超英趕美也沒有哪幾個人有異議。政客走到這一步是他們的自由

20140223-陳玉峰:什麼人訪問什麼人,租管不公義

陳玉峰:什麼人訪問什麼人,租管不公義 7:43 23/2/2014 http://news.mingpao.com/20140223/uzd1.htm 【明報專訊】香港1921年起實行租務管制,至完全取消,中間有83年歷史。筆者翻查1953年政府報告,發現當年的租管條款,對今日支持租管的朋友來說,簡直不可想像,堪稱sexy。 例如1921年把業主引誘租客放棄租屋的行為,列為刑事罪;1922年,如果業主聲稱要收回單位裝修,向租客發出退租通知書後一個月內還未上馬動工,要負上責任,證明自己真心想裝修而不是藉詞趕客;1924年,這樣看來還不夠,政府下令,那張退租通知書,要聯同屋宇署批出的重修證書一起送達租客,方算有效;1938年,施行防止趕客的Prevention of Eviction Ordinance;1939年,明文規定凡業主申請取回單位,法庭必須衡量到租客被趕後會遭遇的困難,認為不過分才可頒令;1940年,嚴令業主不能把War Property tax轉嫁到租客身上,以免業主卸去稅項負擔(tax burden)。政府又在港九新界,設立相應的租務審裁處,更聘有文書人員,專門為不識字的申請人填寫法庭文件,舉報違法業主。 83個年頭過去了,最近運輸及房屋局局長張炳良又重提研究租管,不少人感到興奮。 筆者於是找姚松炎。中大地理與資源管理學系副教授、身為房產學人的他,甫坐下,劈頭就說,他反對香港再行租金管制。 租管不行的三個理由 理由有三個。第一,竟然是,「租管是不公義的」。「香港租金貴,不是業主造成的,如今為何要懲罰業主?」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政府土地供應不足:「冤有頭債有主,是政府要負責」。 第二個原因,乃是租管實際上無法執實行。姚松炎指1960年代,香港租務市場有嚴重的鞋金問題。業主巧立名目,在法定租金以外,收取巨額鞋金鎖匙金,結果市民還是無法以法定的平租找到租盤。姚松炎認為舉報制度的行政成本亦高昂。 第三個問題,是租管有後遺症。施行租管會即時減少租盤供應,姚松炎指「這是有理論和實證確認」。姚松炎更提出一個香港獨有的情——這些僅有的租盤,可能會被轉成賓館招待湧港的旅客:「不少唐樓本身都是商住用途的。業主會諗,不如個牌,轉做賓館?經營賓館利潤,比租樓更好。你看現在成條彌敦道都已經在轉變。」變相更加減少供應。 解決:政府做二房東

20140223-朗天:我城真要接受恐怖倫理嗎?——讀《野性唯物主義》

朗天:我城真要接受恐怖倫理嗎?——讀《野性唯物主義》 7:41 23/2/2014 明報 http://news.mingpao.com/20140223/vzg1_image1.htm 【明報專訊】烏克蘭連月的反政府示威終演變為造成重大傷亡的「暴動」。全球網絡瘋傳一題為《我是烏克蘭人》的錄像,裏面一名相貌可人的少女眼泛淚光,對鏡頭聲稱這是一場由烏克蘭人民單純地要求民主自由的運動,希望世界支持他們對自私的政客繼續抗爭。錄像廣傳後不久,報道陸續浮面,烏克蘭事件的「真相」似乎一點也不簡單;美國中情局背後策動、法西斯團體介入、武裝反對派假扮警察向示威者開槍……相關錄像也被指是心戰工具,裝作是民眾自製博取國際同情云云。一時間,情緒反彈,本來義無反顧的熱血支持忽然顯得「愚蠢」,犬儒變得大有市場。 李慧玲被商台解僱,召開記者招待會聲稱事情百分百是政治打壓新聞自由。有人要求她交出指控的具體證據,並以她觸犯僱員「天條」(如有異心、無視警告公開指摘公司及其高層),被「炒魷」也毫不為奇。一時間,是否「撐」李慧玲捍衛新聞自由竟也令部分人難以抉擇。 本土右派周日到尖沙嘴發動「驅蝗行動」,以粗暴言行對待途經的「自由行」內地旅客,反對者認為此舉損害了香港和平、理性、包容這些「核心價值」;右派反指論者道德軟弱,不夠勇武,在新殖民主義下儼然「賣港賊」,得到不少年輕人認同,部分「和理非非派」立場動搖。 以上三件事有什麼共通點呢?不夠精明、不夠世故,不夠勇武,都指向道德及政治判斷難產,在當下政治論述語境,可以稱之為左翼(或所謂「左膠」)的實踐困境。 美國紐約大學比較文學系教授萊茲拉(JacquesLezra)撰著的《野性唯物主義》(WildMaterialism:TheEthicsofTerrorandModernRepublic)可助我們思考以上困境。書是「後九一一」論著,據說本來草稿寫好了,但發生了「九一一」事件,結果重新磨劍,延至2010年出版。萊茲拉的第一句便這樣道:「恐怖、判斷和城市之間有一種古老的親緣關係。」考察這關係,同時為當代共和主義倫理整理頭緒,是作者自定的全書主題。 應否向恐怖分子施加酷刑? 故此,當以下成為萊茲拉第一條向讀者提問的政治道德難題便毫不足怪了: 假設恐怖分子在紐約市中心埋下了核彈作勒索,在預定爆炸前當局擒拿了恐怖分子主腦,那麼

20140223-余若薇:說了=立法?

余若薇:說了=立法? 7:40 23/2/2014 明報 http://premium.mingpao.com/ 立法會表決俗稱「雙辣招」的印花稅修訂法案,涂謹申議員提出修訂,要求加入條文,明文規定將來政府加印花稅時會採用「先審議,後訂立」的程序,即法案提交立法會審議,三讀通過才生效。 運輸及房屋局長張炳良最後關頭為了箍票,與兩位身兼行政會議成員的建制派議員李慧琼和林健鋒裏應外合,由張局長在立法會致辭中口頭承諾採納涂的建議,但拒絕白字黑紙寫入法例中,亦無法擔保下屆政府是否跟從。如此兒戲,建制派大部分議員又收貨。 張炳良形容,他的口頭承諾是善意、正式、莊嚴,又感性地說:「作為問責局長,我知道不一定有好下場,稍為不小心,有時可能會粉身碎骨,但是,我絕對不是懷一副壞心腸,去構思我要做的事情。」 官員心腸與下場好定壞、諾言是否所謂「善意、正式、莊嚴」,無關宏旨,其他議員立場是贊成或反對涂謹申的修訂,亦不是最重要,最終透過投票,決定通過與否,但最壞是不倫不類、無法律約束力的口頭承諾,張炳良和建制派議員只是一味叫市民相信政府會守諾。踏入馬年,政府施政方式轉為憑官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了等於立法?將來政府反口,市民又能怎樣? 用一個「信」字代替立法,開了一個壞先例,默許人治取代法治。政府在立法會沒有執政聯盟,官員為了箍票,往往權宜行事,只要數夠票,基本法治原則隨時可以置於一旁,而建制派議員以行政立法溝通橋樑自居,為了表面上「成功爭取」,把口頭承諾濫竽充數,貶低立法會的職能,出賣立法會的尊嚴。無規無矩,局長與立法會一起沉淪。 [余若薇]

20140223-王慧麟﹕假的假不了

王慧麟﹕假的假不了 http://news.mingpao.com/20140223/uzb1.htm 7:38 23/2/2014 【明報專訊】人生第一次踏足商台,時維2004年,梁文道在職之時。一天,文道忽然來電,邀約到辦公室一聚。在吞雲吐霧之間,他說要開一個新的吹水節目,晚上11時,由陶傑擔正,還有他的朋友拍檔一起。不久,房間內多了幾位仁兄,包括劉細良、蔡東豪及湛國揚等。這是《光明頂》的開始。爾後筆者轉去將軍澳一家機構打工,開咪後不久就離開了。 隨後,蔡、梁出走。 之後,斷斷續續地客串《光明頂》,還有幸在阿蘇的節目當嘉賓談毒食品。最後因為灣仔的一家機構之正職實在太繁重,還是專心做好本業,完全離開了商台。 2008年轉職期間,撈,問當時之《光明頂》監製,可否回巢客串。監製大叫歡迎,又謂須循例問准當時之高層黃永先生。不旋踵監製稱黃永先生想見小弟。監製亦感愕然。依時赴約,猶如見工interview。面試詳情已不太記得,只記起黃兄指導小弟若轉職政治公關時應更多了解商業社會運作,以及在商界工作切勿太學者蛋頭,還言及商台早上節目需要人才,可錄一段聲帶給他聽聽。 隨後,監製不好意思地告訴小弟,《光明頂》不用上去了。 當然,直到現在,小弟還是沒有錄一段聲帶給黃永先生審核,該寄去哪裏了? 後來,好幾年沒有去商台了。直至兩年前,一位年青朋友子健約筆者上商台講讀書,我誠惶誠恐地問,要不要請示黃永先生。子健在電話中笑了一笑,約好了時間便去錄音。 還有,就是健吾的節目。我還是重複地問同樣的問題:要不要請示高層?怕不怕?他說,903的。上一次早了一點到商台,在大堂簽到時,那位姐姐還問我:「咦!《光明頂》?唔使咁早啊?」 我一直思考,為何在一再問他們要不要請示高層。因為心裏面總覺得,假如因為我的出現而累到他們被罵,會感到好內疚。我心裏有這一重顧慮,因為我有「偏見」,總覺得可能這個機構內的某些高層,其實不是大家想像中那麼落落大方,而像我這類橫衝直撞性格的人,隨時會因為個人言論甚至行為,會連累機構內的某些現職僱員。無謂啦! 殖民政府發牌說起 我誠惶誠恐,怕連累朋友,是因為香港傳媒的奇特生態。97年前,電子傳媒機構依靠殖民政府的養分維生,其殺手就是發牌。2008年,筆者做了有關電訊條例的皮毛研究(後來在2008年3月5日明報《世紀版》發表)。做文抄公,

20140223-李怡--一個血淋淋的警號

一個血淋淋的警號 7:37 23/2/2014 寫了政治評論多年,有時仍會被社會運動的聲音所觸動。記得十多年前,台灣藝人白冰冰女兒白曉燕遭綁架殺害,引起台灣社會的恐慌。當時超過十萬人上街,表露對政黨惡鬥而不顧民生的不滿。示威者發出震動人心的聲明: 「政治不是你們的遊戲,而是我們的鮮血與眼淚;不是你們的權謀與惡鬥,而是我們的安全、健康與生活。」 台灣1987年才解除戒嚴,從專權體制鬆綁,四年後國會全面改選,1996年直選總統。民主的路走得很快,而公民社會還沒真正建立起來,司法獨立和法治基礎也比較薄弱。因此民主選舉雖已有,卻不是民主的終點。民主還有賴公民在各公共層次的政治參與。25年了,台灣民主一路走來跌跌撞撞。而十多年前上引那段話,則是對從政者、論政者的血淋淋的警號。即使遠在香港,作為論政者,我也受到觸動。 許多人都知道,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從政者需要有對自己的理念信念的堅持,但考慮到效果也往往需要妥協,才能迂迴達到目的。論政者比較能夠堅持原則,但也不能肆意而為,對任何事都衷心直說,我們常常要考慮所處的傳媒空間,它的政治利益與廣告利益,要考慮自己可以繼續發揮的餘地。其中,所處傳媒的政治取向,是評論人須考慮的依據。不過,種種考慮若與公眾利益發生衝突,那就真是不能不想到上面那段話了。一切權謀,一切政治考慮,都要先顧及公眾的鮮血、眼淚、安全、健康與日常生活。 沒有人反對言論自由、新聞自由,但能夠檢視什麼是真正新聞自由的,也許就要看有沒有以公眾利益立論的獨立評論了。 https://www.facebook.com/mrleeyee 李怡

20140223-畢明--去放火吧

去放火吧 7:34 23/2/2014 是B仔讓我知道,兩個七十幾八十歲的阿婆在街上爭地盤,是會毆鬥開片的。 B仔還教我放火。去年其中我喜歡自己做了的事,是應邀參與了Ted Talk,作為台上講的或台下聽的,都高興。我還認識了B仔,一個很傻樣的四眼仔,其中一個演講嘉賓,專營「助人放火」的勾當,在各區無風起浪撩事生火。所謂火,是光和暖,他是「平等分享行動」的發起人,積極鼓勵人上街,劃火柴生熱放暖。火柴者一些物資,餐券餅卡或超市現金券,送到街上一些老邁、無家、需要幫忙的人手上;少少物質溫飽的暖外,和他們傾傾偈關心一下,送精神上的暖也是要的。我便靜靜地開始了玩火。 年廿八,沒有洗邋遢,去了放火。天氣冷特別記得有些人不夠暖。B仔說得對,是會傳染的。「平等分享」從他的源頭傳了給我,由我個人的課外活動變了我公司仝人的活動,齊齊出錢出力當job咁做。火柴除了飯券還有麥精、蛋糕曲奇毛巾仔,小福袋一樣,給街上老無依靠、可能被遺忘了的,提早拜個年送點暖。同事們忙了幾天弄了二百份,我們還分好組,畫好北角路線圖,分頭掃街! 第一個遇上蘇婆婆,在馬寶道大堆紙皮旁,拾紙皮已多年了,邊笑邊多謝,瘦瘦小小的樣子很慈祥,我問她幾歲了,答:「九十幾」。哇!嚇得我。九十幾,堅持自力更生,還拿身份證給我看,成副身家的證件都掏出來逐一講解,超可愛。出生年份1921。我百感交集,她樂觀,我尊敬,但心中有點點酸。九十三歲。之後是劉婆婆,天橋底是她家,自己多少歲不知道了,說執紙皮時被「同行」惡霸婆婆打,恨她「搶生意」用紙皮掟她,牙齒被擊中浴血掉了,還露出崩牙黑洞給我們看。問她有什麼需要,說是牙膏牙刷,就買了給她。 同事眼利小巷中見一發泡膠箱婆婆,背彎得不得了,在弄那些箱。原來發泡膠箱也賣錢的。這婆婆有兒有女但少見,子女是新移民,說生活難沒辦法。她性格最可愛,問有沒其他需要,說沒有,「我很滿足。有你們來,又有飯吃,這些飯券也有收過呀!」八十歲,耳朵都不靈光了,不停多謝不停祝我們身體健康。 那些佝僂的身軀在街上蹣跚營役,那些被遺忘了的身影隱於市我曾視而不見。「為惡而畏人知,惡中猶有善念;為善而急人知,善處即是惡根」,本不打算告訴人放火的事,但B仔說要影相放面書,別影臉就好了,鬆郁蒙的環境、背影都得,有圖有真實,就可感染人。果然。朋友同事見到我處女放火的中環紙皮伯伯拿着餅卡的皺紋手,都群起說要捐

20140223-區家麟:鮮為人知小動作

區家麟:鮮為人知小動作 http://aukalun.blogspot.hk/2014/02/blog-post_22.html 7:33 23/2/2014 讀是日《明報》副刊,陳惜姿在專欄中透露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新聞界內幕,各種諂媚、自閹,滲透於新聞日常運作細節。事實上,這些小故事,很多流傳於新聞界甚廣,每位記者都可以告訴你一堆: 先引述陳惜姿幾段: 碼頭工潮期間,記者在一篇報道裡訪問了李卓人,最後給編輯抽起那訪問,剩下一個400 字的洞,要記者想辦法填好。 攝影記者拍到一張和黃高層嚴磊輝和李嘉誠紙板公仔被掟「糯米雞」的相,上頭嫌這張相令兩位人士顯醜態,相片不准用。 郭氏兄弟及前政務司長許仕仁涉貪污案,有報館下令只能出許仕仁的相,郭氏的相片不能刊登。 一些支持泛民的學者,例如馬嶽蔡子強和杜耀明,一律不予訪問。 報道自由行時,立論是自由行乃香港經濟支柱,時刻要強調自由行對零售業的好處,上司耳提面命: 「無自由行,邊個出糧畀你哋?」 耳聞目睹,亦有一堆小故事,發生在不同傳媒,這些都是第一身經歷者說的: 一談CEPA、自由行,編輯必加「中央送大禮」字眼。事實,這種形容,明顯偏頗,不符事實,但老細覺得理所當然,亦不會自省。 傳媒集團母公司開業績記者會,母公司公關會擬定問題,要求屬下媒體記者照本宣科問大大老細。 記者報道如有偏頗 (自覺或不自覺、或大意錯失等原因),偏向建制派的,編輯們會隻眼開隻眼閉;偏向民主派的,編輯們會大興問罪之師。 每逢mega-events,如人大政協、大型體育會,主管會明言,少報道敏感事,謂 人家「擺喜酒」,唔好搞串個party。 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每天都在陰吓陰吓發生。為何連串傳媒受壓事件,記者同行反彈?因為暖水升溫,當然是局內人先知;如果要苛索證據,記者的親身經歷,就告訴大家,壓力每天在滲透;幾乎所有主流傳媒的老闆,在唯一的強權面前,就算不主動奉迎獻媚,也要猶豫、怕得罪阿爺,這種政經架構的影響力,無遠弗屆,就體現於具體而微細的辦公室操控方式,控制老闆控制總編後,予取予求,得心應手。 如何欺騙人心?從十年前開始,反反覆覆說CEPA與自由行是「中央送大禮」,就是高招。稍一不慎,全民中毒,醒覺者稀,傳媒是心戰要塞,豈能不早早收伏。

20051006-韓江雪:香港老化,食老本

韓江雪:香港老化,食老本 20051006 【明報專訊】一眾年過半百的民主派議員,已經十多年沒有踏足內地,對一切事物皆感到新鮮好奇﹔但對於我們這些三十世代來說,北上謀生餬口,卻是無可奈何的抉擇。 先說近因,是一則不大起眼的新聞。曾蔭權在當選特首後接受中央電視台訪問,極盡誠懇、語重心長地說﹕「我對年紀很敏感,我感覺自己已經六十歲 了,我很佩服的上海人,他們的領導是五十多歲,為什麼香港不可以一樣呢﹖但時間太短,我考慮了給其他的同事,還有上屆參選的人士,可以在短時間拋身出來做這事的人不多……最後決定嘗試一下,參選。這個時期我不能不跑,一定要上……」 我們都頂尖清楚知道,特首曾蔭權是個極度虔誠的天主教徒,也是個極盡澹泊名利之人,更加極之希望快點告老歸田……我們都頂尖衷心感謝,曾蔭權這種先人後己、以大局為重、捨身忘我的犧牲奉獻精神。遠因也是一則不起眼的新聞 然後是遠因,也是一則不大起眼的新聞。去年董特首發表施政報告,宣布大搞創意工業,成立電視遊戲創作的培育中心,將舊工廠大廈改造為創意工業村,每年三月舉行香港影視娛樂博覽。這消息實在令人頭腦發熱,心存感動﹔? Z料數天之後,又突然宣布創意工業委員會的主席是﹕董─建─華﹗天啊﹗這簡直就是絕頂最佳配搭﹗由董建華主持創意工業政策,也大可叫李柱銘來負責中港溝通﹗ 可惜的是,既然董建華已經辭職,創意工業委員會也不知道那裏去了。走到今天 有許多反省的地方 我們都喜歡把責任推到董建華的頭上﹕政治上欠缺領導力,經濟沒有方向,社會一盤散沙……不過我總覺得,香港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實在有更多值得反省的地方。八年前的金融風暴,誠然造成了很多負資產和破產一族,但同樣仍有很多人,坐擁大量資產和積蓄,公務員仍享高薪厚祿,只要看看南亞海嘯的善款數字,就知香港人從來都不窮。 然而,八年以來,坐擁巨資的財團、身處高位的官員,到底為香港作出過什麼貢獻,為什麼大量資金人才沒有好好的運用﹖為什麼經濟轉型永遠只是紙上談兵﹖不要忘記,我們確實多了一些科網股,但只是炒股而不是搞創新科技﹔我們多了一個數碼港,但只是地產項目而不是另一個矽谷──現在還再來一個西九龍。為什麼香港的經濟復蘇,永遠就只能靠金融、地產帶動﹖為什麼香港發展的前途,永遠就只能靠內地CEPA、自由行打救﹖ 食老本背後是人口老化 一句話,食老本。既然還未走到絕路,就

20050930-BBC分析:互聯網民主力量引反彈

BBC分析:互聯網民主力量引反彈 17:13 2005/9/30 【看中國2005年09月29日報道】在當今的中國大陸,互聯網上言論日趨活躍,越來越多的資訊通過新媒體傳播。隨著新媒體對中國政治局勢影響越來越顯著,當局開始不遺餘力地封殺「負面」言論和信息。 以互聯網和數碼技術為基礎的新媒體給中國的發展帶來機遇,但卻給當局的言論控制帶來挑戰,也使中國共產黨這個執政黨以及中國政府的封閉式管理產生難題。 嚴密控制 中國政府採用思科、北方電訊、Sun、3COM和微軟等西方大公司提供的技術來封鎖網絡,並命令網路公司幫助政府過濾「敏感」言論。據專家稱,網路控制部門過濾的「關鍵字」多達1,000到1,500個。 微軟在中國的MSN博客空間設置了篩檢程式,Google此前在其新聞頻道的中國大陸版上也拿掉了被中國政府封閉網站內容的存檔。雅虎中國更被指幫助中國當局調查網上異見人士。 早在今年4月,由哈佛法學院、康橋大學和多倫多大學共同組建的「開放網路促進會」(OpenNet Initiative)就發表了一份關於中國網路封鎖的研究報告。報告稱:「中國的網路過濾系統是全世界最發達的。比起其他有些國家的類似系統,中國的網路過濾範圍廣,手法細緻,並且效果顯著。整個制度包括多層次的法律限制和技術控制,牽扯到眾多的國家機構,以及成千上萬的政府職員和企業員工。」 報告指出,中國政府封鎖了大部分提及法輪功、「六四」事件或異議政治團體的網站。海外中文報紙《大紀元》去年底刊登的《九評共產黨》系列社論顯然也受到中國政府的關注。報告說,提及「九評」二字的網站中,有90%被封鎖。《大紀元》正在鼓勵中共黨員退黨,並表示已經有460多萬黨團員在網上聲明退出。 政府網站和網評員 香港城市大學的李金銓教授評論說:「儘管官方進行了全面和強有力的控制,但根本不可能達到完全控制的程度。」 因此,除了被動地封網之外,中國政府也大力發展官方網站,大搞網上宣傳。李教授說,中國全部網站的10%是由政府直接建立和經營的,各級政府共建立了150多個主要新聞網站。 為了掌握網上輿論的主動權,中國政府還成立了一支專職的「網上評論員」隊伍。據廣州《南方週末》5月19日報道,這些網評員雖是拿政府工資的專職人員,卻裝作普通網友在網上發言,試圖以非官方的面目引導網上輿論。到去年年底為止,北京已經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