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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9-素黑:愛情不是數學!總是計較「誰錯,誰要認」的感情走不到最後

素黑:愛情不是數學!總是計較「誰錯,誰要認」的感情走不到最後 20240729 ------ 你是否要逼他必須親口承認自己的過錯呢?有些事,有些人,是否可以留一些餘地?假如他有改善,是否可以不重提往事,日後不要動不動便翻案取笑他,為自己製造廉價的快感? ------ 內文

20240724-劉銳紹:半世紀時代悲戀,命運中各自隨緣 ——51年新聞生涯掠影反映的時局大流

劉銳紹:半世紀時代悲戀,命運中各自隨緣 ——51年新聞生涯掠影反映的時局大流 2024年7月24日 這個星期,正是我新聞生涯的51歲「生日」。其間,我如夢如幻,醒醉難分,有高潮有低潮,有熱戀有失戀,故曰「半世紀時代悲戀」(這也是我的新書《夢醒癡人瘋語嘲》的副題)。與同輩相比,也許我最跌宕難測,所以「命運中各自隨緣」(鄭少秋《輪流轉》歌詞),正合眼前光景和引入標題。 不過在這半世紀中,中國內外時局起了令人陌不相識又似曾相識的變化。容我透過這51年的新聞隧道,簡略回顧昔日,再看今日風雲;聚焦主流趨勢,細探興利除弊。 (1)香港由港英年代到特區年代 ──51年前,我這個「番書仔」進入幾乎是清一色左派員工的《文匯報》,採訪過各類新聞,連娛樂、體育和突發新聞也跑過;後來適逢其會,長駐英國跟進中英會談,再長駐北京投入《基本法》和一國兩制的前世今生,所以我把這一切視為「沒有名分的私生女兒」。意想不到的是,無論在倫敦或北京,我先後遇上一些少有的「紅色歷程」(在此略去);但「六四」被點名「動亂精英」後,又像驚變的荒島之鳥,情歸何處?我說這些,非為緬懷過去,而是想各位替我深思夢境,教我該醉還是該醒? ──在這51年中,香港由經濟落後的工業小港,變成今天的國際金融中心,確是來之不易。這裏有港英政府為吸引民心、與中國大陸周旋的政策;也有中國內地改革開放、盡最大程度使用香港的原因。無論如何,這也反映了港人的靈巧和應變能力。 最值得一提的是51年來的民智提升,市民不再單靠官方(無論中英)的政策和指揮,而是在官方政策下尋找自我發揮的空間,形成不衝突的雙線發展,把香港變成以中產為骨幹和成熟的公民社會,並在不同性質(包括中外)的周旋中,扮演獨特的角色,從而爭取官民之間在平衡中共存,進退則各自隨緣。如今這種角色和公民社會是否動搖?值得關注。 ──由此思考前路:香港由殖民地轉為中國的一部分,「一國」是沒有質疑的,但香港應扮演怎樣的角色,才可對長遠發展產生最大的動力和助力,並把「兩制」的效益最大化?這數十年來我經常思考一些問題:到底「兩制」應體現在什麼地方?重點應在經濟,還是政治或社會管理模式?「兩制」既然有其好處,為什麼內地(連有條件的省市)卻不能享有「兩制」?如果說情况不同,但不同在哪裏?所以,我愈來愈糊塗,「兩制」到底是為「一國」增添活力?還是為過渡「一國」而生? ──在剛結束的中共二十屆三中全會裏

20240723-練乙錚:《驚心集》自序或者説—回天

練乙錚:《驚心集》自序或者説—回天 20240723 朋友告訴在剛閉幕的香港書展場内買不到我在台灣出版的書《驚心集》。是書收錄了2014-2020期間我在信報、一仔同蘋果刊出的一批舊文;唯一新作是那篇自序,香港朋友多未能看到,因此抄錄在這裏: 大約是二零零八年左右在香港的一次六四悼念,我於夜色中走進維園,地上已經坐滿了人。那是我在海外呆了幾年之後剛回去不久,儘管反二十三條立法在之前取得暫時勝利,但運動高潮早已過去,參與者收縮到基本盤,規格也回復到季節性選舉動員加一年兩次大型集會即六四燭光靜坐和七一遊行,其中六四是主軸,因爲照片會上國際媒體。我在席地而坐的人群當中走過的時候,低頭看著發覺滿眼都是「地中海」:與會人士泰半都逐漸上了年紀光了頭。那是很恰當的寫照,因爲我們那時還耿耿於懷的,就是大家青壯年時期裡發生的目睹的那件慘事;為免進入可能的同一命運,於是都致力爭取九七年實施的基本法賦予的民主化承諾。 然而,這樣望著倒後鏡開車的舊運動還要延續五六年,才在佔中運動/雨傘革命爆發之後讓路給年輕人以他們的前瞻視角帶動的新運動。兩者之間有一個深刻的代溝:老一輩的覺得,如此盡了力爭取不到也於心無愧,到時兩腳一伸去見上帝也心安理得;但年輕人可不那樣想,二零四七年的時候他們還有半輩子要活,沒有民主怎生得黑?運動二十年無寸進,他們於是釜底抽薪,開始思考自決獨立等更爲艱難也需要付出更大代價的政治出路;在他們眼中,中國成為了新的殖民帝國,香港政府已經變質成爲外來政權。 之後的那段日子裡,年輕人發動了二零一六年初的魚蛋革命和二零一九年整個下半年驚天動地的反送中運動。殖民地搞司法引渡從來都是爆炸性的;一七七六年北美十三殖民州聯合發表的獨立宣言裡列出的二十七條非獨立不可解的怨懟,其中第十九條赫然就是司法引渡:For transporting us beyond Seas to be tried for pretended offenses – 針對的主要對象當然是政治犯。同樣,自香港特區政府提出送中議案的那天起,香港就已經淪陷,也同時注定年輕一代香港人要走上自決獨立不歸路,以致在其後為時六個月的激烈抗爭裡,「光復」寫進了運動的集體綱領。然而起義失敗了;理大一役是香港獨立革命的黃花崗。國安法實施之後,不少香港人播遷域外。這本書收集的文章,可看作是上述經過的一鱗半爪。 風景不殊,擧目有江河之異。域外生

20240720-王迪詩:當你筋疲力盡的時候

王迪詩:當你筋疲力盡的時候 20240720 寫作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考慮轉行。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曾試過在經年累月工作後,發現自己五勞七傷,不禁問一聲──為乜。 為錢,為糊口。Exactly,99%就是這個原因。然而還有點什麼,還有那遙不可及、虛無卻推動著你繼續拚下去的類似信念的1%,於是你五勞七傷。 香港的買書市場很小,這些年來我自己兼任出版才得以勉強支撐下去,否則作者稿費每月僅數百港元,難以為生。我那所謂「出版社」其實只我一人,以這個蚊型scale只能什麼都自己動手做以節省開支,由寫作、校對、每一頁的插圖、網站、存倉、回答讀者查詢、搬運到洗廁所都由我一個人做。大量體力勞動加上海量瑣碎雜務令工時很長,睡眠嚴重不足,並已令我的創作生命消耗殆盡,本來有很多題材想寫,但我每天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一位關心我的朋友勸我多做運動,我苦笑,不如問吓紮鐵工人點解唔去做gym? 身體終於出問題了,出入醫院多次,驗這驗那,躺在MRI的「洞穴」裡等候宣判的時候不禁問,搞到自己五勞七傷,為乜。 在香港幹寫作這一行從來都不容易,這是入行前已知道的,無怨,因為真心鍾意。但今天很多行業都面臨困難之際,也讓我們談談文化創作行業。我不知其他作家的狀況,今日所談只是我的個人經歷,不代表整個業界。  香港的看書人口本來已很少,近年進一步萎縮,幾十萬人移民海外,多家書店結業,零售點愈來愈少。我的讀者多是中產,大多已移民,很少移居海外後仍會買我的書,因為運費,例如英國空運一本書就要港幣八十多元,我有提供ebook但大家還是喜愛實體書。就算我已補貼了部分運費,書也不斷打折,還是卻步,因為就如一些海外讀者跟我坦誠分享:雖然賣了香港的物業有一筆錢,但移民後收入大不如前,非必要的東西就不想花錢了。 一位移民英國的朋友說:「喺英國食個完全唔好食嘅All day breakfast隨便都要十英鎊,用差不多的錢去買本書,點會唔肯?」因為書可以不看,All day breakfast 不能不吃。買書是「非必要」的。我再次強調,這裡純粹指我的書,或許他們改為在英國買英文書,或郵購其他作者的書。  我經常問自己,是我的書不好嗎?或許的確是我不夠好,另外還有原因。我上一本書《解憂80句》在誠品暢銷書榜第一位,《有腦的女人最好命》是誠品2023年度十大暢銷書,但即使如此,銷量跟以前仍是無法相比,因為誠品只是香港其中一

20240720-楊索:隱隱疼痛

楊索:隱隱疼痛 20240720 今晨從夢中醒來,眼角微濕。 好久沒夢見阿嬤了,夢裡,她變成一個小嬰兒,我緊抱著,而她面臨垂死,我一遍遍呼喊要她醒過來。 這位老祖宗、小阿嬤閉眼沒回答我。 清晨沁涼的風,吹起來令人格外清醒,一時無法入睡了,我細細回想阿嬤的過往。 有很多畫面,是阿嬤走進屋內,看見我父親白天躺著,消抵一夜賭局疲勞,或者要養足精神深夜再戰。阿嬤嘆一口氣說:「阿堂做人要有擔當,歸家伙靠你食飯啊。」她罵一句「拖駛連!」搖頭走了。 阿嬤嚴謹素樸,年輕時大粒汗小粒汗流,面對洪水炙陽,種西瓜、地瓜、稻米,養活一家七口,養豬、殺雞、綁粽、炊粿,沒一事難倒她。當我意識到祖母的存在,並且日夜抓著她的裙邊,那時60餘歲的祖母在河堤養豬,我跟隨她拔豬母乳、恰查某等野菜,落日中,我們牽手回家,這一切就是我的生命底氣。 有時,我也像父親一敗塗地,黑暗中呆坐著,一幕幕細數祖母的身影及話語。對我而言,這就像給癟掉的輪胎灌氣,我總能從徬徨喪氣爬出來。 但,祖母為何化身成小嬰兒?在垂死邊緣? 小祖宗、老嬰孩,阿貓!日有所思,隱隱作痛,我其實很焦慮,17歲的阿貓抱在手上,如冰就要化去,我充滿恐懼。 阿嬤是托夢嗎,她要告訴我什麼?清醒的那一刻,竟見到阿貓明亮的眼睛,像終夜守護著我,彷彿老人與貓都對我說,魂魄安免驚惶。 楊索 阿嬤舊照。姐夫曹昌崙攝影

20240721:星期日現場:一名偵查記者的鍥而不捨

星期日現場:一名偵查記者的鍥而不捨 2024年7月21日星期日 圖1之1 - 記協主席鄭嘉如在《華爾街日報》辦事處外見記者。她突然被炒心情 . . . . . . (鄭思思攝) 【明報專訊】記協執委原本12人名單剩下8人,一個一個退出,像《十個救火的少年》。不肯離開火場的主席鄭嘉如被公司《華爾街日報》施壓、投閒置散,到即日辭退。她也只是一名小記者、打工仔,這一個月也焦慮失眠,但她竟從沒想過放棄記協,而且不停思考對策:「雖然傳媒和工會備受好多方面的壓力,但是我們的存在不是用來……我們面對的事不是用來告訴大家現在多慘,而是告訴大家我們可以繼續下去。」這位在法國、中東和美國讀書回來的偵查記者,腦袋究竟裝了什麼信念? 我開始訪問鄭嘉如時,她立即站直,面部繃緊,眼神嚴肅。我忍不住笑:「你唔使正義凜然咁樣喎!」她呼一口氣說:「因為你夾了咪嘛(苦笑)……心情係有啲焦慮,都有啲攰,昨晚唔係好瞓到覺……呢期都唔係瞓得好好。」她只是一位30出頭的香港女生,喜歡看書,住村屋有養狗養貓。 鄭嘉如在香港土生土長,讀本地英文中學,但她在填鴨式教育之中,卻喜歡上流浪喜歡上法文,高考後考上法國巴黎第四大學,修讀哲學和社會學,她對世界好奇、喜歡思考。大學期間,她又參加交流計劃四處探索,由巴黎飛到阿聯酋阿布扎比讀書一年,同學應有不少貨真價實的阿里王子。 偵查記者的志業 2014年,她畢業回港,迎上了雨傘運動,第一份記者工作就是幫《美聯社》做助理編導幾個月。然後她考上世界頂尖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獲獎學金讀新聞系碩士修讀調查報道。她跟同學的畢業功課,是調查美國成為不同國家逃犯的庇護所,這份功課刊登於調查報道的殿堂級媒體《ProPublica》。她碩士畢業後在美國傳媒工作一年,2017 年回到香港。她說:「想返香港我估係,見到其他地方喪盡天良嘅事情,會關注但未必會想即刻幫手,香港嘅話先會想燃燒生命去做。 」 她要回家燃燒生命。第一份工在《香港01》偵查組工作,她說是自己記者生涯中最好玩的3年,跟同事為着公眾利益做各式各樣的調查,獲得不少新聞獎項,譬如2019年初揭發塘福懲教所跑步考試,逾200人出席紀錄造假的誠信問題,她日曬雨淋去大嶼山塘福觀察12日,又運用隱蔽鏡頭拍攝取證,最終推動懲教署的內部調查;2020年,她又揭發特殊學校「匡智會松嶺二校」多宗學童事故,包括被夾斷指骨、被長期分隔或約束,更曾有小童鯁喉

梁天卓:唔怕入錯U,至怕讀錯科?

梁天卓:唔怕入錯U,至怕讀錯科? 2024年7月19日 經濟3.0 DSE兩日前放榜,相信不少同學都在煩惱選科和選大學的問題。成績最好的,可能在留港讀醫或赴美留學之間做選擇;成績差一點的,可能在重考DSE和報讀「水泡科」之間猶豫。無論如何,這都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選擇,坊間亦因此有不少有關的「攻略」。例如上星前,有KOL在社交網站上分析他的三點看法:「首先,讀大學是好投資,一般回報相當高,收入高過非大學生好多,學費值得畀,唔使拗。但第二,你讀邊間大學,對你收入影響,分別冇你想像中咁大。然後第三,你讀乜科,分別就大了!」 讀大學是好投資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本欄亦曾經分析過。不同大學的畢業生收入不同,這並不令人意外,哈佛大學畢業生收入比哈爾濱佛教大學畢業生高誰不知道。然而,不同學科,分別可以有多大?根據KOL 再根據《經濟學人》多年前的報導,「唔同科目,真係兩回事。理科嘅,差不多全部都年均回報都10%以上,平均係12%回報⋯⋯文科嘅?極少去到好高,可能得一兩個點會高過理科平均。而仲要,有一大堆負回報,有個別仲要負到九彩。有啲係廿年平均,每年輸15%,衰過你買港股幾十條街。」 簡而言之,KOL的「攻略」是:「唔怕入錯U,至怕讀錯科」! 經濟學人報告兩點錯誤 了解媒體運作的讀者都會明白,嘩眾取寵的標題和報導往往是收視的保證。這不難理解,當有報導大字標題:「哈佛人類學畢業生錢途不及哈(爾濱)佛(教)大學電腦工程畢業生」時,讀者們很自然會按進連結,看一看這篇出人意表的文章。 然而,《經濟學人》並不是經濟學者,前者的報導分析往往不如後者的研究嚴謹。事實上,這篇《經濟學人》的報導亦只是引述一間人力資源顧問機構的分析報告。我不是說這份報告的結論全都是錯,但有兩點是值得指出的。 首先,KOL亦有提到「讀理科同讀文科嗰啲,『本身』就唔係一樣嘅人。並唔係因為『讀理科』令佢人工高,佢去讀文科一樣高。相反,亦唔係你改變主意去讀理科就包掂。」學術一點來說,這份報告的分析有所謂的「選擇性偏差」(selection bias ):劍橋法律系畢業的麥明詩前途一帆風順到底是因為她讀的是劍橋法律系?還是因為她是麥明詩?換個角度問:如果只在會考數學科拿到一分的阮民安入讀劍橋法律系,他又會否像麥明詩(或其他同系畢業生)那樣前途似錦? 另外,KOL引述的《經濟學人》引述的報告所分析的並不(完全)是畢業生在畢業後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