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06-月巴氏：哲學令我痛苦到痺，但又Keep住起雞皮
月巴氏：哲學令我痛苦到痺，但又Keep住起雞皮
2017-09-06
過去兩年，我經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不是「Why你咁月巴？」，而是：「Why你去讀書？而且要讀哲學？」
課程已完結，但依然Keep住諗起5月初某四天。那四天，我下榻沙田某(歷史悠久房租最平的)Hotel——不是度假，而是寫Paper——Yes，我把自己困在Hotel房間，就是為了在不分心的孤獨狀態下專心寫Paper。
所以一上到房，便立即把那個寫著「Do Not Disturb」的牌掛在門上，避免期間有任何人Disturb Me(但盡責的阿姐還是每一天都Ask Me是否需要清潔房間？我拒絕，可能是不想她窺見床上不是尤物而是書……)。
但咁做，是否就代表不會分心？當然不是，第一天，我邊焦躁地思考寫乜題目時邊反問自己：Why要搞到自己咁痛苦？
這絕對是攞苦嚟辛。這課程，肯定不能讓我升職加薪；不能讓我升職加薪，即代表這課程不附帶任何工具意義，身處講求工具意義的今時今日，卻讀一些不含工具意義嘅嘢，就是冇意義，是攞苦嚟辛，結論是搵自己笨(搵人笨是聰明絕頂，搵自己笨是冥頑不靈)。
就在這痛苦邊緣，我問自己：當日決定報名究竟是為了甚麼？然後遙想起：好幾年前，開始感到自己個腦「吉吉哋」——在不斷嘔嘢出來的同時卻冇乜Input，以致寫出來的東西，表面望落好似懶有趣味，實則毫不周密不堪一擊……我好想重拾廿年前上「哲學概論」，當聽到陳特先生講述「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兩次」時的Passion……Well，於是咪報讀中大哲學系MA囉。
災難的開始。這不是甚麼興趣班，也不是讓都市人食飽飯冇屎屙不妨坐低諗吓人生意義的心靈西湯，而是好Hardcore，Hardcore在有大量(超深)Reading任君閱讀——OK，你可以話唔使俾自己咁大壓力(所以唔使睇得咁辛苦)吖，但當感受到老師們超級極度用心的教導，Well，我實在不能接受或容許自己Hea——哲學就是一門容不下Hea的學問，哲學家都是在思考問題時完全不Hea的人，就像那四天我孤獨面對的王陽明，他的良知之說，是從「百死千難中得來」(他得罪宦官劉瑾，慘被追殺，亡命天涯)——不是印印腳唔覺意諗出來，而是嚴肅地從個人生命中提煉出來——我失禁地，起晒雞皮。
令我失禁起雞皮的還有：思考人類感知外在世界方式的康德、提出無預設地感受生活世界的胡塞爾、考掘啟蒙後遺的傅柯、反思人類語言使用規則和問題的維根斯坦……
所以我再不能貿貿然Like及Share今時今日那些KOL懶有睿智的一句半句——大部分只是一啲純粹貪口爽的抽水，背後根本欠缺嚴密思考(最大鑊是有好多只是基於商業運作下的宣稱)；講到尾，是用立場作招徠，來討好某個集體的情緒，情緒往往令集體在不思考的情況下撳Like或心心又或Share(而正中下懷)。
哲學可以教你做人，但肯定不是教你做一個體面的人。體面，是一種做出來令別人好受&自己不失禮的表現，如果當年亞里士多德太識做太講體面，就不會思考出一套擺明針對恩師、令柏拉圖情何以堪的哲學體系。
我是否達到當日報讀時預設的目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如實經歷了痛苦到痺但又Keep住起雞皮的兩年。
感謝各位教過我(聽過我甩咳Present)的老師和助教們，以及在痛苦中互相扶持過的同學們。我會永遠記得這兩年。
月巴氏
2017-09-06
過去兩年，我經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不是「Why你咁月巴？」，而是：「Why你去讀書？而且要讀哲學？」
課程已完結，但依然Keep住諗起5月初某四天。那四天，我下榻沙田某(歷史悠久房租最平的)Hotel——不是度假，而是寫Paper——Yes，我把自己困在Hotel房間，就是為了在不分心的孤獨狀態下專心寫Paper。
所以一上到房，便立即把那個寫著「Do Not Disturb」的牌掛在門上，避免期間有任何人Disturb Me(但盡責的阿姐還是每一天都Ask Me是否需要清潔房間？我拒絕，可能是不想她窺見床上不是尤物而是書……)。
但咁做，是否就代表不會分心？當然不是，第一天，我邊焦躁地思考寫乜題目時邊反問自己：Why要搞到自己咁痛苦？
這絕對是攞苦嚟辛。這課程，肯定不能讓我升職加薪；不能讓我升職加薪，即代表這課程不附帶任何工具意義，身處講求工具意義的今時今日，卻讀一些不含工具意義嘅嘢，就是冇意義，是攞苦嚟辛，結論是搵自己笨(搵人笨是聰明絕頂，搵自己笨是冥頑不靈)。
就在這痛苦邊緣，我問自己：當日決定報名究竟是為了甚麼？然後遙想起：好幾年前，開始感到自己個腦「吉吉哋」——在不斷嘔嘢出來的同時卻冇乜Input，以致寫出來的東西，表面望落好似懶有趣味，實則毫不周密不堪一擊……我好想重拾廿年前上「哲學概論」，當聽到陳特先生講述「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兩次」時的Passion……Well，於是咪報讀中大哲學系MA囉。
災難的開始。這不是甚麼興趣班，也不是讓都市人食飽飯冇屎屙不妨坐低諗吓人生意義的心靈西湯，而是好Hardcore，Hardcore在有大量(超深)Reading任君閱讀——OK，你可以話唔使俾自己咁大壓力(所以唔使睇得咁辛苦)吖，但當感受到老師們超級極度用心的教導，Well，我實在不能接受或容許自己Hea——哲學就是一門容不下Hea的學問，哲學家都是在思考問題時完全不Hea的人，就像那四天我孤獨面對的王陽明，他的良知之說，是從「百死千難中得來」(他得罪宦官劉瑾，慘被追殺，亡命天涯)——不是印印腳唔覺意諗出來，而是嚴肅地從個人生命中提煉出來——我失禁地，起晒雞皮。
令我失禁起雞皮的還有：思考人類感知外在世界方式的康德、提出無預設地感受生活世界的胡塞爾、考掘啟蒙後遺的傅柯、反思人類語言使用規則和問題的維根斯坦……
所以我再不能貿貿然Like及Share今時今日那些KOL懶有睿智的一句半句——大部分只是一啲純粹貪口爽的抽水，背後根本欠缺嚴密思考(最大鑊是有好多只是基於商業運作下的宣稱)；講到尾，是用立場作招徠，來討好某個集體的情緒，情緒往往令集體在不思考的情況下撳Like或心心又或Share(而正中下懷)。
哲學可以教你做人，但肯定不是教你做一個體面的人。體面，是一種做出來令別人好受&自己不失禮的表現，如果當年亞里士多德太識做太講體面，就不會思考出一套擺明針對恩師、令柏拉圖情何以堪的哲學體系。
我是否達到當日報讀時預設的目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如實經歷了痛苦到痺但又Keep住起雞皮的兩年。
感謝各位教過我(聽過我甩咳Present)的老師和助教們，以及在痛苦中互相扶持過的同學們。我會永遠記得這兩年。
月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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