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20-王迪詩:最女人——丈夫要變性

王迪詩:最女人——丈夫要變性
6:30 20/2/2016


  先問問各位女士:如果一覺醒來,睡在你身邊的老公突然告訴你:「其實我鍾意男人。」受得住嗎?Okay,再激一點,如果結婚六年後,有天丈夫突然告訴你:「我想變性做女人!」會不會把你嚇暈?

  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因為深愛丈夫,希望他可以做回自己得到真正的快樂,支持丈夫做變性手術,這就是史上第一位接受變性手術的埃納韋格納(Einar Wegener)和他妻子格爾達(Gerda Gottlieb)的故事,被拍成電影《丹麥女孩》(The Danish Girl),由《霍金:愛的方程式》金像影帝艾迪烈明尼(Eddie Redmayne)主演,導演則是曾執導《孤星淚》、《皇上無話兒》的湯賀柏(Tom Hooper)。我看了優先場,好睇到不得了,我打算買一隻DVD再從頭到尾慢慢細看。如果你問我Eddie Redmayne的演技如何?四個字─登峰造極。而他只有三十四歲。我一邊看一邊在心裏發出驚嘆,演戲可以細膩到如此地步,到底是不是人類?


埋藏內心的渴望

  Einar Wegener的一生本來就像一部電影。當時他和老婆同是丹麥畫家,一次因為模特兒失約,太太Gerda說服老公穿上女裝頂替模特兒,萬萬沒想到這次令Einar埋藏內心,渴望成為女人的慾望像決堤那樣一下湧出來,起初羞於被人知道自己有此想法,但漸漸按捺不住心中慾望,愈來愈喜歡穿女裝扮靚,也不再畫畫,還以莉莉易北(Lili Elbe)這名字去ball,「Elbe」來自她喜愛的易北河。想來也真有點像灰姑娘啊,以最華麗的裝扮出現,但時鐘一敲響十二點,一切便要打回原形。但Lili決定改變命運,拒絕打回原形,冒死接受變性手術。

  做老婆的當然大受打擊,老公突然變成自己的「好姊妹」,教人怎受得了?諷刺的是Gerda的畫作一直無人問津,但她畫老公易服的女人Lili卻好評如潮,還獲邀去巴黎開畫展。大家都稱讚畫中的女人好漂亮啊!卻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男人,只以為Lili是Einar的表妹,後來公眾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她的丈夫!


 面對壓力不離不棄

  面對社會非議和一連串痛苦不堪的變性手術,Gerda對Lili還是不離不棄。要是你問若然我是Gerda會怎麼樣,大概很無奈吧,但那是天生的,他自己也無法控制,與其勉強他一世都戴著假面具做人,倒不如放手讓他做回自己吧。再說,他每天都要對著鏡子問自己一千次「我到底是男是女?」,如何還有時間做正經事?

  Lili挨過變性手術的第一部份──切除男性生殖器。她歡天喜地的做女人,卻從此不再畫畫,改為在百貨公司賣香水。電影如何描寫Lili的結局?這就留待觀眾去揭曉了。我倒是想補充一些電影沒交代或改寫了的部份,現實中的Lili最終為變性手術賠上了自己的生命,她在接受植入子宮手術後不久死亡,結束了四十八年的人生。Gerda呢?傳聞說她是同性戀的。Gerda在Lili死後繼續畫她的肖像,跟一個比她年輕十歲的意大利兵仔結婚,這個男人花光了她的錢,三年後離婚。她開始酗酒,為了混一口飯吃,堂堂大畫家唯有畫post card為生,五十四歲離世,死的時候一貧如洗。

  無論真女人還是變性而來的女人,活著都需要如此大的勇氣。她們耀眼如天上的星星,唏噓如留不住的雲煙。


王迪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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