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28-林夕：愛什麼就衰什麼

林夕：愛什麼就衰什麼
8:04 28/12/2014


「古語有云，愛什麼就衰什麼。你看，許仕仁就是栽在歌劇、電影、音樂、hi-fi上頭。」
「但誰沒有幾樣嗜好細藝跟身過日子，古語也有云，人無所好，無以成心體，人無癖則不近人情。我好盆栽，若以此為戒，總不成每次淋水時都對牠們告白，花啊花，我愛你，你們別害得我晚節不保啊。如此提心吊膽，還有啥樂趣可言。」
「你這就說到點上去了。花啊茶啊，也有給炒賣得很貴的品種，一路講究下去，也會傾家蕩產的。」
「我玩的不過是幾十塊錢的貨色，我愛的是栽種的樂趣，可不是愛名種名牌。法官口中近幾屆最好的政務司司長，愛的何止藝術？不見得每個樂迷歌劇迷，都要每月飛倫敦幾趟，還要住六星級酒店。他還愛豪宴、愛豪住豪車豪飛，他實在是好吃好藝術與好排場不分。還有，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包養那個情人，出手闊綽到那本來只是打散工的都不好意思再收了。他是非常好排場地好他的色罷了。」
「你又說到重點了。情人，多少人敗在愛情上，你若熱愛跟情人結婚生子，要家庭生活過得體面點，也就敗了在地產商手裏，半生為奴。」
「多餘，那些蝸居不丟盡港人顏面就好了，還排場？講排場，還看今朝，一個個和珅級的貪官，僅僅公開出來的貪贓，現金磚頭文物房產，難道你說他們就敗在興趣廣泛上，禍根都是一個貪字而已，與喜好無關。真愛書畫之人，賺了一筆錢，心裏就有了把尺，我又賺了一幅鄭板橋真蹟了。我就不明白，純粹地貪，算什麼興趣，是哪門子的細藝。」
「你又說到根上了。國情不同，現代和珅的級數是種藝術，他們嗜好貪污，但貪的不止是億億聲，而是貪權，他們已形成了一條貪污共生食物鏈，不貪無以保權位，早已互為因果。貪權，乃人性，人格總有缺陷，不能克制改善，過了界，才會愛什麼就衰什麼。」
「那陳為廷就是衰在人之常情了麼？」
「不止。本來自爆曾有好色而好到非法實踐的往績，或許還未至於一面倒惹來公憤，大可落得雖敗猶憐。最衰王丹力撐，口多多，不好色是人格缺陷、上帝都會原諒，還質問不原諒的人，你們是誰？擴大敵我矛盾，無端引致大批誰誰誰的受害者，就是不肯原諒號稱男人都愛犯的這種過錯。結果，護短與被護的雙輸。」
「那王丹又愛什麼好什麼，敗在什麼手裏？」
「他，唉，敗在愛指指點點，輸在自戀光環。」


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