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30-高天佑：哈佛「揭露」習近平內硬外軟

高天佑：哈佛「揭露」習近平內硬外軟
信報 2014年12月30日


佔領運動散場後，政改即將展開第二階段諮詢，政圈不少人近日議論當局會否稍作讓步，國情專家更點名分析「（國家主席）習近平立場會否軟化」；當然，習近平現已不兼任中央港澳工作小組組長，應沒空處理香港政改細節，但他作為國家最高領導，關於政改的大方向肯定由他拍板。
美國哈佛大學日前發表了一個關於全球領導人的大型研究，從中可窺見習近平之國策思路，亦能折射香港的政改前景。

該研究由哈佛著名的甘迺迪政府學院（KSG，即曾蔭權、曾俊華等前AO進修那家）於本月19日發表，訪問了30個主要國家的2.6萬人（包括外交官、學者及一般人），請他們對各國領袖作出評價。


內政外交評價皆標青

結果顯示，習近平是整體評價最高的領袖，得分7.5，其後依次為印度總理莫迪及德國總理默克爾；美國總統奧巴馬及俄羅斯總統普京則分別排第6及第10。這難免教不少人意外，事關中共仍被西方視為專制政權（十大領袖之中，習近平與普京為僅有並非來自西式民主政體的領導人），加以「中國威脅論」近年大行其道，習近平上台之初更透出陣陣霸氣，怎料到他在國際上的評價竟然稱冠。
KSG研究人員指出，上述整體評價難免夾雜感情上的愛惡，例如習近平在日本的評分特別低（僅3.6分，是他得分最差的國家），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中國亦然（5.4分，是中國人民評價最差的領袖），背景是中日關係緊張；同理，默克爾在歐洲國家的得分最差，奧巴馬在中東國家最不待見，故這評價亦反映領袖們在各國的人緣。
具體而言，該研究亦要求受訪者分別評核各國領袖的內政及外交能力，習近平在兩項能力均居亞軍（皆僅次於默克爾），顯示各國人民對其治國能力的評價相當高。


國民「不支持率」出奇地高

有趣的是，除了評價外國領袖，該研究亦要求各國人民表態是否支持本國國策，中國獲78.6%國民支持，排第4位，遜於印度、坦桑尼亞及俄羅斯；這令研究人員也感訝異，事關中國被視為缺乏充分言論自由的「一言堂」國家，原以為人民會高度擁護中央，豈料竟有逾20%人膽敢不支持國策；再考慮到寒蟬效應，「不支持率」可謂出奇地高。
綜合整個研究，習近平的國際形象可謂出奇地好，但國內評價卻出奇地低。這其實吻合筆者兩年來對習近平國策方向的觀察，可總結為「內硬外軟」四字。對內不必多說，無論對付黨內反對勢力或民間異見聲音，以至處理香港政改，皆採取高壓強硬立場；從管治角度看，此舉或有其必要，但難免加劇部分國民的不滿。


仍堅持「韜光養晦」

最堪玩味的是習近平的外交國策，在其上任之初，很多人以為他會揚棄鄧小平所遺下、江澤民及胡錦濤都緊緊遵循的「韜光養晦，絕不當頭」方針；然而事實證明，他對外仍堅守此方針，無論在外交政策或個人表現上，都極力維持柔軟低姿態，包括今年早前訪歐時發表的「可親獅子論」，以至副總理汪洋上周在美國坦言「中國沒有想法、也沒有能力挑戰美國地位」，蓋反映了此一方向。
習近平歷來對外最「霸氣」的片段，其實在他執政之前的2009年2月，以國家副主席身份在中國駐墨西哥大使館發言，直率反駁西方對華批評：「中國一不輸出革命，二不輸出飢餓和貧困，三不去折騰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筆者當時身在現場親眼看見這一幕，心中也打了個突，這番說話之後也在國際外交界掀起熱議；眾皆預期習近平執政後會採取「霸氣外交」。孰料他「坐正」後，對外立刻收起霸氣，改為柔軟姿態，令很多中國觀察家大跌眼鏡。

總的來說，習近平的「內硬外軟」國策至今行之有效，哈佛這個研究可說是一個佐證。既然行之有效，看不到他有何理由作出方向性的轉變；從這角度看，若期望中央會在香港政改上讓步或軟化，恐怕很可能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