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17 《大亨小傳》(The Great Gatsby)繁華背後是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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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考特費茲傑羅(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的《大亨小傳》(The Great Gatsby)中譯本,我最早看的應該是今日世界出版社,但我已忘記譯者是誰。據懂英文的朋友告訴我,這本小說的文筆是最美麗的,若要選上世紀十大美國小說,甚至有朋友認為是第一位,在《麥田捕手》和《大街》之上。
由於看的年代太久遠,坦白說我是完全忘記了內容,更別說文字。
告訴你,這完全不重要,這部2013的新版本你根本可以把原著拋掉,是兩種媒體完全不同的表達方法,而且非常現代化,配樂有節奏強勁的rap song。這幾乎是我在電影上看過最繁華燦爛的派對。也許費茲傑羅要表達的便是這份豪華,因為越豪華璀璨,便顯得故事中人物行為的荒謬和背後的寂寞空虛。

想起《大國民》
 今天我們死抱着所謂放任的自由主義基礎上的資本主義,好像人類不選擇現在這種生活方式,便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金融海嘯之後,只證明我們的資本主義架構已經大到不能倒,它倒下了全世界人類都要過窮日子。由於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和一個漫長深痛的經濟大蕭條,在費茲傑羅那個年代,人們對於資本主義並沒有像今天背城借一。《大亨小傳》讓我想起也是才華橫溢的,也是一部作品後便遇到了煩惱的奧遜威爾斯(Orson Welles)的《大國民》(Citizen Kane),都是風光過後的殘破頹敗,既顯示了資本主義的繁華誇張,也顯示背後的殘酷。
《大亨小傳》告訴我們天真/童真在這個世界是不容許的,夢想只是另一個夢想的夢想。有誰會去寫一個故事是描寫一個有錢大亨為了五年前的,已作他人婦的愛人,搬到她家對岸,並且每晚搞得星光燦爛,目的是要得回她的心。如果我是編劇向導演或者監製提出這個故事,他鐵定會即時拿二十元出來拋在我的臉上,叫我打的回家,以後不用再來上班了。費茲傑羅便有這個能耐,而且寫出了世紀大作。

悲劇的主角
 巴茲魯爾曼(Baz Luhrmann)也接近完成了費茲傑羅的任務,只不過他是要完成一部帶有後現代味道的電影,它讓我無法想到費茲傑羅的原著,反而令我想到百老匯那些浮誇的歌劇。我無意貶低百老匯的歌劇,更加覺得荷李活電影本身便跟這些歌劇是同一個種類。這部文藝片絕不文藝,剪接之密有時讓我覺得追不上,尤其前段刻意經營的華麗派對場面,看慣rap song MV的讀者也許會明白我想說甚麼。那是金錢和肉慾的盛宴。
在充滿那個年代風味的氣氛下,背景和衣着卻是充滿螢光閃亮,和種種顏色的對撞,產生出來的巴洛克風味,如果導演要表達費茲傑羅所描寫的世界有多浮誇,那麼他是百分百成功的。當片中的主角基士比像武俠小說的build up那樣,以傳奇的背景出場時,你差點認為連里安納度狄卡比奧(Leonardo DiCaprio)也配不上這個角色。而當劇情漸漸深入之後,你才會明白這個角色只是一個寓言的人物,一個非常犬儒的浪漫主義者,說得難聽點是個沉迷於過去夢想的小孩。而這種童真,在資本主義社會鐵定要成為悲劇的主角。
巴茲魯爾曼沒有像《大國民》那樣一開始便把破落頹敗的世界呈現出來,甚至最後也沒有刻意去描寫那個曾經開過無數豪華派對的地方破敗成甚麼樣子。當然,這是避免灑狗血,搞過份煽情,不過,巴茲魯爾曼給我的感覺是他更有興趣拍前段的繁華,多過後段的悲劇哀傷。
這也無可厚非,反正今時今日我們已經享盡了所謂繁華,我們已經不能回頭。
不必找原著看了,電影所呈現的是今天的世界,不是費茲傑羅那個古老得變黃了的世代,文學作品和商業電影永遠是兩碼子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影片將原著一些文字以影像顯示出來,更益顯它後現代的本質。美麗的文字都變成符號,甚至是美術的畫面形式。我想告訴你的是,這部電影很好看,很悅目,也足夠煽情就是了。
撰文: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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