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30-毛孟靜:I’m a Hongkonger

毛孟靜:I’m a Hongkonger
7:36 30/5/2014


一個早上,西報記者來訪,謂牛津字典新加入了Hongkonger及Hongkongese等字。第一個反應,自是歡喜。香港人終自成一派,有我們的傳統特色與生活價值兼文化品味,在英文這全球語言中,正式受到認可。
我鍾意Hongkonger多一點,這-er,一襯Londoner倫敦人、New Yoker紐約人之類。而 Hongkongese發音沒那麼好聽之餘,會聯想geese,一排排的鵝,感覺麻麻。
而源起?經過百多年殖民地寄人籬下的日子,今日本市原應講究一國兩制高度自治──one country, two systems, and a high degree of autonomy──但這些年下來,漸漸地,大家看到不管在經濟政治抑文化前線,香港都有大陸化的傾向,有企圖把這個國際都會變成芸芸一個大陸城市。於是就有了「拒絕大陸化」anti-mainlandisation的口號、信念及行動。
語言,是一個城市的靈魂,包含內在與外在美。我等Hongkongers最起碼要做的,是幫手保衞本土的正體字與廣東話,好好地將之擁攬。看,一個擁字,變成「拥」,就失了「雍」容,好肉酸。或說,語文不過溝通工具,有用就得,淨講functional,utilitarian就算。真的?當中包含的文化呢?
誠然,講與寫英文,都有「簡體」,像veterinarian(獸醫)通常簡作vet,而legitimate(合法合理的)亦會隨口縮成legit。還有網上花款,nvr即never、tmr等於tomorrow、btw係by the way之類。卻是,總的來說,都不過但求方便就手,就像我們做速記也都會用上簡體字,但就不會在正規的文字表達中,拿出來見人。
憂鬱,變了憂「郁」。聽,給簡化做「听」,但「廳」,卻又係「厅」!
亦非純粹追求文字的筆劃美,簡體字(好些香港人叫之做殘體字)與普通話,對香港來說,既屬統治語言,也是統戰工具。因為語文自有一套思維模式,會不期然去對號入座,來一咀甚麼「重中之重、方方面面、狼子野心、說三道四」。而「沆瀣一氣」,古文都有?當然,真係望字形都知啦。問題是,不論古今,共產語言就是有副特定腔調,就是更加不容附帶的扭曲精神,來對本土上下其手。
順帶一提,我有香港考試局普通話高級水平試文憑(注意「高級」兩字吓)。會說普通話是一回事,縱容普通話清洗廣東話,是另一回事。另一嚇人的大陸事宜,是把國語拉丁化、英文化:「小心地滑,xiao xin di hua」。以後廁所「無人」,標語Wuren?
眾所周知,廣東話多的是英文音譯過來的物事:士多的士巴士都係。掉過頭來,英文有我們的dim sum點心;也有說okay源自我們的「好嘅」。語文全球化互通,但globalisation全球化,一定要再加番localisation本土化,合成 gloCALisation。
而香港的gloCALisation,第一句是 I'm a Hongkonger!


毛孟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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