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11-獨角秀: 愛恨香港的100個理由之4──沒有樽鹽的城市

獨角秀: 愛恨香港的100個理由之4──沒有樽鹽的城市
852郵報 2014年01月11日
10:55 12/1/2014


香港,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城市?或許,她其實是一個容不下尊嚴的小城。

《蘋果日報》早前報道,在剛過去的平安夜,現年25歲的香港大學中文系畢業生司徒飛,沒有跟往常一樣到蘭桂坊「攬住洋妞嘆洋酒」,卻選擇到尖沙咀街頭充當「城市衞生師」,其實即是當食環署外判清潔公司的兼職掃街工人。結果,他從平安夜深夜11時至聖誕凌晨5時,在人潮聚集的尖沙嘴區掃街,換來了360元的酬勞,同時體驗到不快的經歷,就是當穿着清潔工人制服再走到慣常逛街購物的商場,希望借廁所一用時,卻被保安員緊張地衝出來攔住。


他事後把感受寫成文章再分享到社交網站上,形容那件清潔工人制服「會令人的自信無窮萎縮,隨之以來是莫名巨大的自卑感,吞噬著作為一個人的尊嚴」,更指自己「衝天嘅自信一炮打沉咗」。

事實是,根本不用一件的清潔工人制服,單是「清潔工人」這三個字,在香港地就足以令「人的自信無窮萎縮」,同時有着「巨大的自卑感」,以至大抵不會再奢侈地思考「尊嚴」這問題。

不是嗎?如果有一隻「小學雞」,在作文撰寫「我的志願」時,說自己夢想成為一個「城市衞生師」時,下一步最大的可能,是被老師進行「思想輔導」吧!輕則了解這「小學雞」何以會忽發奇想,重則召來家長一同進行「思想教育」,卻應該不會想到,可能一切真的只是一場老作(明明就是叫「作」文嘛)。

而其實,在香港這個城市,這個「我的志願」是不會出現的,因為「城市衞生師」與「衞生間衞生師」(即是廁所清潔工)是絕不會由青年人擔任的,卻同時走向另一極端,往往由接近退休甚至過了退休年齡的長者負責。


不過,走在台北街頭、曼谷街頭,以至首爾街頭,我細心留意過遇見的面孔,清潔街道的不會是長者,窩在那個充斥異味的洗手間內的,更不會是一個伯伯。有時候,我甚至希望自己能阿Q地想,可能只是我不懂,如何分辨香港人以外的人的年齡吧!

試問當一個長者勞碌了大半生,到了晚年之時,非但仍未能安享晚年,反要繼續為糊口而奔波,甚至因為缺乏競爭力,故此只能從事最低下層的工作,於是只能終日留連街上與留守廁所,而當我們都看不起掃街工人及廁所清潔工人時,卻把這些工作推給沒有議價力與競爭力的長者時,我們有留給他們一點尊嚴嗎?這個地市,對他們人道嗎?

去年,長毛梁國雄在立法會再次「拉布」時,曾提的「收手」條件,就是當局同意展開全民退休保障的研究,但換來是官員擺出一副「睬你都傻」的態度,反正最後都是會有「剪布」出現,官員當然不用跟長毛賣帳。

而如果翻查資料,就會發現這個全民退休保障建議,不單並非新鮮事,更屬陳年舊事,因為早在二、三十年前,已經有提出,但一直連樓梯響聲都聞所未聞,於是繼續有為了兩餐的,默默承擔了這些水平線下的工作崗位。

所以,我恨香港。還未計另一筆帳是「執紙皮」,下次再講。(陳珏明)


圖片說明:
台北市市長郝龍斌在新年時特別向清潔工人派利是,感謝他們在年期仍緊守崗位清源社區,而同樣要穿制服,台灣的那件不會因此標籤了地位,更不會因此剝奪了人的尊嚴。雖然,人工一樣太低。
201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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