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07-晏哲:蘇嘉豪被停職屬意料之事,對不公義沉默是集體自殘

晏哲:蘇嘉豪被停職屬意料之事,對不公義沉默是集體自殘
20121207


 十二月四日,澳門人並未等到奇蹟出現的一刻。由權貴操控的垃圾會默默地將票投入黑色的箱子裡,以二十八比四的匿名投票結果,大比數通過中止蘇嘉豪的議員職務,議會內失去了一把為民請命的聲音,而蘇停職會否最終變成「DQ」,情況亦不容樂觀,市民說︰「沒有最黑暗,只有更黑暗」,然而,正如馬丁.路德.金曾經說過:「最大的悲劇不是壞人的囂張,而是好人的過度沉默。」


民主派軟弱等同縱容當權者濫權

 當日的討論理應是圍繞作為議員,對於今之投票的依據是什麼?蘇因抗議「暨大一億」而被控「加重違令罪」這一事件的性質是否政治打壓?一個民選議員若被隨便中止職務,如何能體現立法會的穩定和尊嚴?還有議會的決定有否符合市民的正常期望,能否反映出民意?

 建制權貴要除去反對聲音,還多少可以理解,但所謂的民主派議員當日在議會的表現,更叫人失望透頂。一個應酬式地意思意思說兩句;一個扯到去討論程序法例大打泥漿摔角花去大半時間;還有一個則不發一語默默投票,事後竟還不忘為建制派辯護。

 明顯地今次事件是一宗以法律之名,行不義之事的政治檢控,是用法律整治不聽話的人,是對公民社會發展進行天理不容的打壓。然而,站在大是大非面前,作為民選議員,竟然也毫不抵抗,指斥有關事件的荒謬以及當權者的橫蠻,為公眾上一堂寶貴的公民教育,竟反而選擇默然以對。這種軟弱的姿態面對不公義的事件,等於直接縱容當權者濫權,踐踏澳門居民的政治權利。在這關鍵時刻都硬不起來,還能期望他們真的可以守護公共利益?還能期望他們可以為這死水一般的垃圾會帶來些許改革?難道人在同一位置呆久了,真的就會變得貪圖安逸,忘記初心?


球員兼球證 蘇嘉豪成議員集體眼中釘

 蘇嘉豪被中止職務其實並不意外,令人意外的是以28比4這樣難看的結果,4張反對票有哪些人,大致也可以猜得出來,但其他的民選議員竟也連白票都無一張,全部人都決定要將蘇嘉豪踢出議會,難道他們不用向自己的選民交代?阿爺是否也如此沒有政治智慧,為了一個區區蘇嘉豪就撕裂澳門社會,這問題值得斟酌。但從大會當日崔氏勢力的賣力表現來看,蘇嘉豪被方丈「追殺」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即使阿爺不出手,其他民選議員亦有不得不踢走蘇嘉豪的理由,那就是這家伙做議員不過五十日時間,竟然做到「走火入魔」!人家做議員是要監督政府,或向市民做做樣監督政府,這才是澳門一名法律權威所講的「老規矩」,而蘇嘉豪這家伙不但要監督政府,連其他議員也要受他監督。

 小組會議閉門黑箱作業這麽多年,人家實行表一套,裏一套,一向都相安無事,你蘇嘉豪卻竟敢在網上開一扇窗,將會議內容,議員表態鉅細靡遺地披露出來。人家明明天天都在提倡要增加立法會透明度,你卻將人家投票反對開放小組會的結果公佈出來,這叫人情何以堪呢?要是哪天人家忘了吃藥,在會議期間發噏瘋,你又寫全寫出來,令人家成為全城笑柄,那如何是好?明明一齊開開心心做隊友,槍口一致對政府,有什麼不好?偏偏你蘇嘉豪卻要領一份薪水又做球員,又做球證,這不是做壞規矩是什麼?根本是對垃圾會堅守多年的垃圾傳統帶來毀滅性打擊,這樣的「搞屎棍」難道不應該踢走?


對不公義沉默等同社會集體自殘

 然而,新澳門學社在投票前一晚舉辦的「集氣大會」雖然現場氣氛濃厚,部分市民更感動落淚,但這個大會的現實意義就在於數人頭,只有三百多人出席,扣除大批「捧場」監視的便衣警員之外,那人數就更加寥寥可數了,聚不了「人氣」的聲援大會,可能叫「洩氣大會」更貼切。這類活動在推動公民覺醒方面有一定作用,但今次無疑也是為其他議員打下了強心針,可以無所顧忌地踢走蘇嘉豪。

 即使表決結果出來引起公憤,市民在社交媒體鬧爆洗版又如何?權貴們就是看清澳門人的本質,講就天下無敵,做就從不出力,最多口頭勇武幾天又回復正常。大家都天真地期望一個蘇嘉豪能夠成為「救世主」,在議會上為民請命,將原來屬於自己無可推卸的公民責任推到蘇嘉豪身上。有值得信任的人對政治熱情就足夠,那麽自己就可以繼續政治冷感。

 一個民選議員有九千多人為他投票,在網上有數以萬計的人為他吶喊,但真正願意為他站出來的,就只有那寥寥可數的二、三百人。如果那些投票的議員是踢走蘇嘉豪的「兇手」,沉默的澳門人亦是他們的共犯。與其說誰誰誰是蘇嘉豪的人,倒不如說蘇嘉豪是澳門人的人。然而,當大家期望議會有一把屬於澳門人的聲音守護公共利益時,卻少有人願意守護這把難能可貴的聲音。不要以為大家都是平民百姓就總是受害的一群,可憐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對社會不公義的沉默,其實亦是我們進行集體自殘。


晏哲
逸言堂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20091213-陶傑:BNO、蠢老鼠

20180506-批判地理達人鄧永成,土地供應與公義的矛盾人,鄧永成寄語學生:當香港被規劃時……

20200129-楊天命:致習近平總書記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