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4-時令讀物：人比鬼更可怕——《靈界的譯者》書介
時令讀物：人比鬼更可怕——《靈界的譯者》書介
2017年5月14日 星期日
通靈少女劇照
【明報專訊】要對香港的讀者介紹《靈界的譯者》這本書，首先必須介紹台灣特有的鬼神文化。台灣是個民間信仰非常盛行的地方，廟宇比便利商店還多（還只是登記在案的廟宇，未登記的尚未列入），一般民眾有麻煩困難時，除了正式的解決途徑外，也會尋求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幫助；甚至牽涉到靈異的一些新聞事件，比如警方循死者託夢而捉到兇手之類的，也時常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媒體之中，可以說，在台灣，鬼神是和民眾同在的，在我生活圈中，許多朋友家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靈異經驗。
這種情况，大陸和香港人民可能覺得難以理解，但追溯起來，這種鬼神文化源自於中國傳統。在古代文獻中，從甲骨文開始，春秋戰國的《左傳》、《楚辭》，一直到清代的《聊齋》、《閱微草堂筆記》，都留下了鬼神文化的紀錄。晉代史學家干寶編著的《搜神記》序中說，這本書就是以他家族親身經歷的靈異事件為出發點，再蒐集其他鬼神故事「足以發明神道之不誣也」，也就是說他認為，鬼神之事並不假，而且可以作為歷史的補充。接下來談《靈界的譯者》這本書時，難免牽涉到一些有爭議性的議題，相信有鬼神的讀者固然可以把鬼神當成和我們世界平行的另種次元存在，不相信的亦不妨當成那是某種中國傳統文化所留下來的集體意識——我們可以相信，如果中國大陸不是因為有共產主義和文化大革命，香港不是有英國殖民，兩地現在鬼神文化也未必不如台灣興盛。
宮廟包辦收驚祭改、消災解厄
台灣的鬼神文化，除了佛教、道教的廟觀壇寺堂外，還有所謂的「民間信仰」（註），隨處可見的宮廟，內中所供奉的可能是你從未聽聞過的神明，有些祈求較不「正統」願望的信眾，比如求桃花的，求「明牌」的（獎券中獎號碼），會到這類場所祈求，另外宮廟也為有困難的人士提供諸如收驚祭改、消災解厄等的服務。
所謂「祭改」，類似香港的「改運」，舉凡相信因為碰撞到鬼靈而帶來的厄運，甚至包括了所謂的「卡到陰」（即粵語的「撞邪」），有些信眾就會以此等方式去尋求解決。有誰有此能力去解決這些問題呢？宮廟裏常駐有一些人，號稱有此能力溝通陰陽兩界，信眾尊之為「師傅」或「仙姑」，舊稱巫、覡或乩，「靈媒」是近期才出現的名稱。
《靈界的譯者》是退休靈媒索非亞的夫子自道。我開始看索非亞的文章，是在網上看她的博客，當時就覺得非常有趣，覺得如果拍成電視劇一定很有看頭，後來把她的書介紹我一些有陰陽眼的或對靈異事件有興趣的朋友，都得到很不錯的評價。直到近日，果真有以索非亞為主角原型的電視劇《通靈少女》播放，而且大受歡迎，《靈界的譯者》也開始受到注意，這倒是我之前料想不到的。
說鬼談神的書我看過不少，這本書可以說是最特別的，不但是因為書籍文筆輕鬆、故事精彩，而且還是因為作者本身就是個很特別的人。她不是一般讀書不成的神棍，學歷是台北大學社工系、政治大學宗教研究所、臺灣體育大學體育研究所，現在在玄奘大學做兼任講師。她又是台灣第一位女性棒球主審，現在於救助弱勢婦女的勵馨基金會工作，她還會空手道、拉二胡、喜歡平劇……因為她涉及的範圍廣泛，一些電視談話節目也會請她上去發表意見，當然還是以靈異經驗居多。索非亞的頭腦靈敏、說話直接、風趣而且言之有物，其他的同性質嘉賓非常不一樣。
從社工、宗教史角度看靈媒
《靈界的譯者》一共出了三本，因為篇幅所限，筆者在此以介紹第一本為主。在這本書中，文筆雖然輕鬆，但亦不乏有學術性，比如第十章「靈媒與其社會意義」，是從社工和宗教史的角度，學術性的討論「靈媒」這種職業和中國鬼神信仰的歷史。其他篇章，主要都以自身經歷為主，述說她從含着奶嘴就開始和鬼神打交道，一直到她離開宮廟，走出一條新路的經歷。她輕鬆又直率的敘述，總是像《國王的新衣》裏的小孩子，戳破世人的虛偽面目，比如說，當她幼時說見到已去世的人，周圍的大人打她的頭，驚恐地叫她住嘴，但另一方面當要問獎券中獎號碼，就會給她冰淇淋、糖果，叫她去問鬼神。
宮廟看盡人心醜惡
她在十幾歲時被拉進宮廟做了靈媒，本意是想幫助別人，她說自己是「譯者」，因為她只能看得到鬼，最多是往生者遺言沒有說清楚，她可以幫忙傳話，或是看人中邪生病很難過，她幫忙拜託鬼離開，但她並沒有預知能力，也沒有超能力，沒想到她的老師卻要她去騙人，明明她看到的是鬼，偏要她說看到菩薩，明明對方是生病，卻要她說卡到陰，要對方花錢祭改。宮廟、信眾、靈媒的互動過程，她看到的是人間各種虛偽、計算和勾心鬥角，後來甚至變質，靈媒間變成惡鬥，必須成天擔心鬼世界的火拼、成人的利益恩怨，甚至還有被放符法的慘痛經歷。
一直等到她下決心要脫離宮廟，宮廟裏的人還不讓她走，一天到晚找她鬥法，並且恐嚇她，這樣拉扯經歷了年餘，期間她甚至還想要自殺，後來終於在自己努力和各方朋友幫助下，脫離陰暗的世界，快樂地在陽光底打棒球。裏面的故事相當精彩也出乎我們一般人的想像，讀者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第三章「靈醫李保延大哥」和第六章「必然的衝突」、第七章「戰爭開打」。我很希望這部分未來可以拍成電影，即使成不了中國的「哈里波特」，也比許多靈異科幻電影好看得多。此外她脫離宮廟後，如何在歧視女性、大男人主義盛行的棒球界捱出頭成為台灣第一位女性棒球主審的經歷，過程也相當勵志。
我之所以說這本書特別，除了情節令人大開眼界外，更重要的是，在書中所描述的靈界，也顛覆了我們過去的認識。正如書中有位宗教學系副教授所說的：「通靈者是譯者，同時也是詮釋者。」
所謂老師 一味靠嚇
或許是傳統文化注重教化功能，鬼神總是恐怖可怕的，魯迅在《二十四孝圖》中說，他小時看的「《文昌帝君陰騭文圖說》和《玉歷鈔傳》，都畫着冥冥之中賞善罰惡的故事，雷公電母站在雲中，牛頭馬面佈滿地下」，其他台灣術數界的所謂老師，也是走這條恐嚇路線，很難說服教育程度稍高的人。但在索非亞的認知裏，鬼其實都是虛張聲勢，他們更像是流浪狗，能力很低，智力不高，周圍乞食，而且她所看到的靈界並沒有像警察或政府一樣的管制機制存在，鬼之間也有霸凌，所以必須成群結隊，才能保護自己，所以在她的書中說到鬼，不少次是用「同情」這個字眼。
連鬼也不清楚的靈界
再比如說，不只是農曆七月才有鬼，每個月鬼都一樣多，也沒有鬼門關這件事；鬼也不是晚上才出現，白天也很多，活動能力最強的，反而是黎明和黃昏；穿紅衣的鬼是復仇厲鬼，是從電影《鬼新娘》之後才開始流行的，她本人也沒見過，她見到的鬼：「其實它們大多不想報復，只想穿漂亮一點，鬼界又沒發制服，打扮也不犯法啊﹗」我們在寺廟內見到的神像，內中的駐紮的通常未必是信眾拜的神、佛、菩薩，而可能只是一些「靈」……（不過，她在書中也不斷強調，靈媒對靈界的認識都像是以管窺豹，她只說她所知道的，但未必是靈界的全部面貌。她問過鬼，鬼自己也不大清楚，也是聽其他鬼說的，鬼云亦云）。
我在看她博客時，就有
點為她擔心，因為她的建議可能嚴重斷了某些人的財路，比如：一、看風水沒有用，福人自然住福地；二、不要算命；三、不要燒香、燒紙錢，因為你要祭拜的人未必收得到你的寄贈，反而是像辦流水席一樣，吸引了許多孤魂野鬼跑來享受大餐；四、少接近和靈界、宮廟有關的一切事物，包括通靈、佛珠、符咒等等，也不要拜偶像；最重要的是：好好生活、心存正念，努力工作、注意健康，這樣生活自然舒適……
在這本書還不多為人所知時還沒怎樣，但在電視劇播放後索非亞隨之走紅，果然許多財路受到影響的人就跑出來「圍剿」她了，畢竟，台灣興盛的鬼神文化所帶動的經濟效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這個行業的從業員不管真或假，只要有人相信就可以大賺其錢。
我很難忘記，在一次電視節目裏，索非亞問眾人：「你這輩子有被鬼害過嗎？」每個人想了想，都搖頭；她又問：「你有被人害過嗎？」每個人立即點頭。大家恍然大悟，人真的比鬼可怕。
註：道教常常會吸收「民間信仰」，兩者關係常常很難分得清楚；另外民間信仰宮廟內也常常供奉佛教、道教神像。還有，《西遊記》、《封神榜》都是小說，而非真正佛教、道教典籍，這是需要釐清的
文﹕杜家祁
圖﹕網上圖片
編輯﹕王翠麗
fb﹕http://www.facebook.com/SundayMingpao
2017年5月14日 星期日
通靈少女劇照
【明報專訊】要對香港的讀者介紹《靈界的譯者》這本書，首先必須介紹台灣特有的鬼神文化。台灣是個民間信仰非常盛行的地方，廟宇比便利商店還多（還只是登記在案的廟宇，未登記的尚未列入），一般民眾有麻煩困難時，除了正式的解決途徑外，也會尋求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幫助；甚至牽涉到靈異的一些新聞事件，比如警方循死者託夢而捉到兇手之類的，也時常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媒體之中，可以說，在台灣，鬼神是和民眾同在的，在我生活圈中，許多朋友家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靈異經驗。
這種情况，大陸和香港人民可能覺得難以理解，但追溯起來，這種鬼神文化源自於中國傳統。在古代文獻中，從甲骨文開始，春秋戰國的《左傳》、《楚辭》，一直到清代的《聊齋》、《閱微草堂筆記》，都留下了鬼神文化的紀錄。晉代史學家干寶編著的《搜神記》序中說，這本書就是以他家族親身經歷的靈異事件為出發點，再蒐集其他鬼神故事「足以發明神道之不誣也」，也就是說他認為，鬼神之事並不假，而且可以作為歷史的補充。接下來談《靈界的譯者》這本書時，難免牽涉到一些有爭議性的議題，相信有鬼神的讀者固然可以把鬼神當成和我們世界平行的另種次元存在，不相信的亦不妨當成那是某種中國傳統文化所留下來的集體意識——我們可以相信，如果中國大陸不是因為有共產主義和文化大革命，香港不是有英國殖民，兩地現在鬼神文化也未必不如台灣興盛。
宮廟包辦收驚祭改、消災解厄
台灣的鬼神文化，除了佛教、道教的廟觀壇寺堂外，還有所謂的「民間信仰」（註），隨處可見的宮廟，內中所供奉的可能是你從未聽聞過的神明，有些祈求較不「正統」願望的信眾，比如求桃花的，求「明牌」的（獎券中獎號碼），會到這類場所祈求，另外宮廟也為有困難的人士提供諸如收驚祭改、消災解厄等的服務。
所謂「祭改」，類似香港的「改運」，舉凡相信因為碰撞到鬼靈而帶來的厄運，甚至包括了所謂的「卡到陰」（即粵語的「撞邪」），有些信眾就會以此等方式去尋求解決。有誰有此能力去解決這些問題呢？宮廟裏常駐有一些人，號稱有此能力溝通陰陽兩界，信眾尊之為「師傅」或「仙姑」，舊稱巫、覡或乩，「靈媒」是近期才出現的名稱。
《靈界的譯者》是退休靈媒索非亞的夫子自道。我開始看索非亞的文章，是在網上看她的博客，當時就覺得非常有趣，覺得如果拍成電視劇一定很有看頭，後來把她的書介紹我一些有陰陽眼的或對靈異事件有興趣的朋友，都得到很不錯的評價。直到近日，果真有以索非亞為主角原型的電視劇《通靈少女》播放，而且大受歡迎，《靈界的譯者》也開始受到注意，這倒是我之前料想不到的。
說鬼談神的書我看過不少，這本書可以說是最特別的，不但是因為書籍文筆輕鬆、故事精彩，而且還是因為作者本身就是個很特別的人。她不是一般讀書不成的神棍，學歷是台北大學社工系、政治大學宗教研究所、臺灣體育大學體育研究所，現在在玄奘大學做兼任講師。她又是台灣第一位女性棒球主審，現在於救助弱勢婦女的勵馨基金會工作，她還會空手道、拉二胡、喜歡平劇……因為她涉及的範圍廣泛，一些電視談話節目也會請她上去發表意見，當然還是以靈異經驗居多。索非亞的頭腦靈敏、說話直接、風趣而且言之有物，其他的同性質嘉賓非常不一樣。
從社工、宗教史角度看靈媒
《靈界的譯者》一共出了三本，因為篇幅所限，筆者在此以介紹第一本為主。在這本書中，文筆雖然輕鬆，但亦不乏有學術性，比如第十章「靈媒與其社會意義」，是從社工和宗教史的角度，學術性的討論「靈媒」這種職業和中國鬼神信仰的歷史。其他篇章，主要都以自身經歷為主，述說她從含着奶嘴就開始和鬼神打交道，一直到她離開宮廟，走出一條新路的經歷。她輕鬆又直率的敘述，總是像《國王的新衣》裏的小孩子，戳破世人的虛偽面目，比如說，當她幼時說見到已去世的人，周圍的大人打她的頭，驚恐地叫她住嘴，但另一方面當要問獎券中獎號碼，就會給她冰淇淋、糖果，叫她去問鬼神。
宮廟看盡人心醜惡
她在十幾歲時被拉進宮廟做了靈媒，本意是想幫助別人，她說自己是「譯者」，因為她只能看得到鬼，最多是往生者遺言沒有說清楚，她可以幫忙傳話，或是看人中邪生病很難過，她幫忙拜託鬼離開，但她並沒有預知能力，也沒有超能力，沒想到她的老師卻要她去騙人，明明她看到的是鬼，偏要她說看到菩薩，明明對方是生病，卻要她說卡到陰，要對方花錢祭改。宮廟、信眾、靈媒的互動過程，她看到的是人間各種虛偽、計算和勾心鬥角，後來甚至變質，靈媒間變成惡鬥，必須成天擔心鬼世界的火拼、成人的利益恩怨，甚至還有被放符法的慘痛經歷。
一直等到她下決心要脫離宮廟，宮廟裏的人還不讓她走，一天到晚找她鬥法，並且恐嚇她，這樣拉扯經歷了年餘，期間她甚至還想要自殺，後來終於在自己努力和各方朋友幫助下，脫離陰暗的世界，快樂地在陽光底打棒球。裏面的故事相當精彩也出乎我們一般人的想像，讀者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第三章「靈醫李保延大哥」和第六章「必然的衝突」、第七章「戰爭開打」。我很希望這部分未來可以拍成電影，即使成不了中國的「哈里波特」，也比許多靈異科幻電影好看得多。此外她脫離宮廟後，如何在歧視女性、大男人主義盛行的棒球界捱出頭成為台灣第一位女性棒球主審的經歷，過程也相當勵志。
我之所以說這本書特別，除了情節令人大開眼界外，更重要的是，在書中所描述的靈界，也顛覆了我們過去的認識。正如書中有位宗教學系副教授所說的：「通靈者是譯者，同時也是詮釋者。」
所謂老師 一味靠嚇
或許是傳統文化注重教化功能，鬼神總是恐怖可怕的，魯迅在《二十四孝圖》中說，他小時看的「《文昌帝君陰騭文圖說》和《玉歷鈔傳》，都畫着冥冥之中賞善罰惡的故事，雷公電母站在雲中，牛頭馬面佈滿地下」，其他台灣術數界的所謂老師，也是走這條恐嚇路線，很難說服教育程度稍高的人。但在索非亞的認知裏，鬼其實都是虛張聲勢，他們更像是流浪狗，能力很低，智力不高，周圍乞食，而且她所看到的靈界並沒有像警察或政府一樣的管制機制存在，鬼之間也有霸凌，所以必須成群結隊，才能保護自己，所以在她的書中說到鬼，不少次是用「同情」這個字眼。
連鬼也不清楚的靈界
再比如說，不只是農曆七月才有鬼，每個月鬼都一樣多，也沒有鬼門關這件事；鬼也不是晚上才出現，白天也很多，活動能力最強的，反而是黎明和黃昏；穿紅衣的鬼是復仇厲鬼，是從電影《鬼新娘》之後才開始流行的，她本人也沒見過，她見到的鬼：「其實它們大多不想報復，只想穿漂亮一點，鬼界又沒發制服，打扮也不犯法啊﹗」我們在寺廟內見到的神像，內中的駐紮的通常未必是信眾拜的神、佛、菩薩，而可能只是一些「靈」……（不過，她在書中也不斷強調，靈媒對靈界的認識都像是以管窺豹，她只說她所知道的，但未必是靈界的全部面貌。她問過鬼，鬼自己也不大清楚，也是聽其他鬼說的，鬼云亦云）。
我在看她博客時，就有
點為她擔心，因為她的建議可能嚴重斷了某些人的財路，比如：一、看風水沒有用，福人自然住福地；二、不要算命；三、不要燒香、燒紙錢，因為你要祭拜的人未必收得到你的寄贈，反而是像辦流水席一樣，吸引了許多孤魂野鬼跑來享受大餐；四、少接近和靈界、宮廟有關的一切事物，包括通靈、佛珠、符咒等等，也不要拜偶像；最重要的是：好好生活、心存正念，努力工作、注意健康，這樣生活自然舒適……
在這本書還不多為人所知時還沒怎樣，但在電視劇播放後索非亞隨之走紅，果然許多財路受到影響的人就跑出來「圍剿」她了，畢竟，台灣興盛的鬼神文化所帶動的經濟效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這個行業的從業員不管真或假，只要有人相信就可以大賺其錢。
我很難忘記，在一次電視節目裏，索非亞問眾人：「你這輩子有被鬼害過嗎？」每個人想了想，都搖頭；她又問：「你有被人害過嗎？」每個人立即點頭。大家恍然大悟，人真的比鬼可怕。
註：道教常常會吸收「民間信仰」，兩者關係常常很難分得清楚；另外民間信仰宮廟內也常常供奉佛教、道教神像。還有，《西遊記》、《封神榜》都是小說，而非真正佛教、道教典籍，這是需要釐清的
文﹕杜家祁
圖﹕網上圖片
編輯﹕王翠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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