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10-天下雜誌:高齡少子化社會警鐘!當一個76歲父親殺了啃老兒,我們能做什麼

天下雜誌:高齡少子化社會警鐘!當一個76歲父親殺了啃老兒,我們能做什麼
2019-06-10
文 黃惠如


據官方統計,日本40~64歲中高年繭居族高達61萬人,待在家裡超過6個月,和外界毫無互動。而他們,多數由七、八十歲、領有年金的父母接濟照顧,也就是80歲照顧50歲的繭居族。這是日本社會全新的「8050難題」,在下一個悲劇發生前,我們該如何預防?


「我的人生到底是什麼?」日本《每日新聞》報導,44歲的熊澤英一郎上個月才搬回家,隔日就對父親、前農林水產事務次官熊澤英昭暴力相向,大吼「我的人生到底是什麼?」

無業、長期繭居的英一郎不僅對父親,也經常對母親肢體與言語施暴。

數週後,適逢週末附近小學運動會,父子因為運動會噪音問題發生嚴重口角,熊澤英昭擔心兒子去害人,親手殺了自己的親身兒子。

中高年繭居族形成的「8050問題」,是日本全新的社會難題。(延伸閱讀:日本年輕人為什麼不花錢?)


中高年繭居族,與世隔絕時間更長

內閣府2019年3月才公布調查,日本40~64歲中高年繭居族高達61萬人,待在家裡超過6個月,和外界毫無互動,但生理和精神都沒有異常,在西方稱之為「社會退縮」(social withdraw)。

而這些四、五十歲中高年繭居族,多數由七、八十歲、領有年金的父母接濟照顧,繭居的社會問題從年輕世代轉為「8050問題」,也就是80歲照顧50歲的繭居族。

過去繭居族被認為是青少年或20幾歲的年輕人,拒學或不工作,但日本中高年繭居族竟然比40歲以下的54萬繭居族還多,顛覆了繭居是青少年問題的印象,而且他們與世隔絕的時間更長,這項調查也發現,半數中高年繭居族孤立已經超過7年。(延伸閱讀:養兒防老變防兒啃老!專家教你退休理財:一張圖看懂4大商品)


多數繭居族的難題:就業困難

中高年繭居族四分之三是男性,一開始足不出戶的原因最多是離職,其次是人際關係和疾病。

無業待在家,恐是日本1990年代晚期到2000年初期就業冰河期的後果。

這些繭居族不少人是面對時代性的就業困難,被稱為「就業冰河期世代」以及不合理的派遣制度,對社會絕望的他們,中年後回老家和老父母同住,不想讓鄰居、親戚知道,從此宅在家無法對外求援。


年邁父母的難題:不知如何對外求援

這些照顧中年繭居族的老父母,不知道可以向誰求助。

一位住在東京都的71歲母親接受《朝日新聞》採訪說,40歲的女兒從拒學開始,已經繭居30年,最近5年開始不說話,常拿家中菜刀揮舞揚言自殺,雖然自己心生恐懼但不知道要對誰說。

「不該對自己女兒的事覺得可恥或隱瞞,但對外怎麼商量?」

日本厚生勞動省(約同台灣衛福部)其實已經在各都道府縣都設置「繭居地區支援中心」,由社工師和精神社工師接聽諮詢電話,2018年更擴及各市區町村。

但效果有限,與其說家屬拒絕求援,還不如說不知如何對外人訴說痛苦。例如曾任日本高官的熊澤當然知道政府、社福的各類協助窗口,但最終還是自己苦吞煩惱,種下憾事。


改善目標不是就業,是對外踏出第一步

日本中高年繭居問題短期內看不出解決方案,將成為社福網的巨大漏洞,當雙親一一離世,這些人多數低年金或沒有年金,將對日本社福財政造成巨大壓力。

日本厚生勞動省呼籲家屬——特別是母親,不要為了照顧繭居中高年子女,身心俱疲,導致兩代同倒,盡可能維持如工作、嗜好等自己的生活,持續與外界保持接觸。

協助繭居族的「市民的會Espoir京都」負責人山田孝明建議中高齡繭居族,生活目標不是就業,而是用各種自己辦得到的形式,對外踏出第一步。

台灣呢?雖然陸續有新聞報導如拒學或鎖房內靠紙條和父母溝通,或在醫療現場發現繭居族個案,但台灣依舊沒有明確的定義和研究。(延伸閱讀:最不宅最不啃老,這裡憑什麼青年失業率最低?)

同樣面對高齡化和少子化的台灣,8050問題應該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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