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6-童軍跳彈牀:Up/ Down Cycling的智慧:垃圾桶前局長專訪

童軍跳彈牀:Up/ Down Cycling的智慧:垃圾桶前局長專訪
2020年4月26日星期日


【明報專訊】垃圾桶前局長剛卸任5日,去向未明。我到前局長辦公室去跟他做個專訪,但卻不見其人。獨自坐在辦公室一角等待,不覺四處張望,卻才想起自己疏忽——局長的本名是由3個演員組成,他本來就百變。望見辦公室中間的一個廢棄A4紙箱,就知道那是垃圾桶前局長的化身。蹲下來看局長,才發現這個A4紙箱裏面空無一物……

垃:垃圾桶前局長
童:童軍跳彈牀


政治垃圾的Cycling

童:局長你好!對不起,我是準時按地址來到這個垃圾站,但卻想不到局長你是如此百變,從垃圾桶變成臨時垃圾桶,再到今日竟變成一個,平時被當成紙簍的A4紙箱。認不出你來,失覺失覺。

垃:沒錯,人家說我「三姓家奴」,我不介意,我甚至相信這是一種成就。這幾十年,我變過幾個形象,最終成為了這個形態——我就是靠這本領做了十幾年立法會議員、幾年局長。

童:為何你會被稱為「三姓家奴」?

垃:我在沙田出身,當年一些沙田居民支持我從政,我本身也是個泛民主派。大家說我後來為取得議席攻擊同路人,被譴責而退黨——那又如何?然後我自立門戶,成立建制組織,再加入建制大黨,又加入政府……說起來根本不止是三姓:我認為在香港從政——就算你係建制派,如果要平步青雲,都一定相信一件事,就是昨日已死。《中英聯合聲明》已死;《基本法》立法原意已死;我都昨日已死——你記唔記得我先係拉布祖師爺?你哋記得我係拉布拉多犬啫。後來泛民拉布我咪一樣反拉布。不要說咸豐年的事,光是過去一年,我就已經變了三次形象。你眼前這個A4紙箱,是這幾天的新形象。被炒魷的人都有個紙皮箱吧?我乾脆變成一個A4紙箱,裏面全是我過去幾年在政府的政績。

童:嘩,好豐富。好多空氣,你作為局長真係為香港做咗好多嘢。

垃:當然啦,香港要唞氣。


不發臭就是最大作為
童:「香港要贏」,我記得建制派呢幾年有好多呢類Slogan。

垃:係,你記得「香港要贏」。這是我在9年前選舉用的Slogan;你們記得我是垃圾桶——你們偏偏記得這些,忘記了垃圾桶裏面沒有東西,已經是「乾淨」。大家只看表面,所以大家都忘記我做過什麼好事。

童:做好事?不如就講吓你局長生涯做過咩好事?我見你都只係一個空空如也嘅A4紙箱。

垃:13個問責局長中,你話邊個最多人鬧?保安局?教育局?發展局?你記唔記得有邊個局做過好事?你又記唔記得晒邊個局長打邊個?記住一點,如果你無甚作為,就係香港官場最大作為。這不是「唔做唔錯」,因為「唔做唔錯」只是唔錯——更重要是其他12局頻頻犯錯,蓋過你做任何事。你話我政績空空如也,係咪好事?沒有垃圾桶,就是乾淨的垃圾桶;垃圾在堆填區中不發臭,就已經是最大作為。

童:將來有什麼展望?

垃:你們常常把垃圾和垃圾桶聯繫,但你試試開電腦,所有檔案,軟件統統掉進垃圾桶,但垃圾桶自己是不會被掉進垃圾桶的。不要忘記,我是「三姓家奴」,在何處皆能成為垃圾桶。我可以從泛民主派跳到建制,敗選又跳入政府。裏面換個膠袋,又重新來過——沒有人可以放棄我,只有我放棄人,同某大飲食集團伍老小姐一樣——我就是這樣走過從政的30年。

人中出呂布 馬中出赤兔 垃圾衝出將軍澳
童:即是,一如你當年離開泛民,進入建制。今日你被政府放棄,你就會投身泛民主派,或者港獨運動?中聯辦港澳辦一發聲,擾攘一輪,「政府都不熟悉《基本法》」,然後你就下馬了,你是不熟悉基本法的一員嗎?

垃:我才是最熟悉《基本法》的人。要知道《基本法》這東西在北京手上,是最死的死物,也是最活的生物。「死」在一字一句皆在過去白紙黑字訂下;「生」在不需改動一字一句,都可以有自己的詮釋。你去爭拗立法原意,把歷史拿出來;我依我喜歡的說法來詮釋——死人是不夠生人鬥的。「死諸葛嚇走活司馬」只發生過一次,更何况,我是「三姓家奴」,是呂布。你要了解《基本法》,必須靈活多變,朝秦暮楚。所以,你說多變如我,下一步會投身哪一邊?


(本欄內容純屬虛構)
文、圖//林兆榮
編輯//陳志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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