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126-林夕:選擇性獻世

林夕:選擇性獻世
22:48 26/1/2015


寧可在一個人人以為你會出現的場合缺席,也別巴巴的趕那一趟,卻惹來別人奇異目光;撈不到一句「原來你也在這裏」也算了,落得人家沉默的抗議:「怎麼你也會在這裏」,眼稍微反白,就自取其辱了。俗語稱之為獻世。

知所進退之道,莫過於此。在那些名為交際的大集會,的確有許多只是大雜燴,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不會浪費生命去為他人充人數的,又不是遊行靜坐,除非你渴慕交遊多於郊遊。從前聽了這話,巴不得找張摺凳鉛筆拍子簿寫下來,不是我的主場,我不稀罕;即使明知有人會期待我出現,我偏偏玩失蹤給你看,多高,多灑脫。

後來才又驚覺,怕在人群中當不成風眼,受不得一丁點冷落,時刻算計着呢個收穫多少人肉點贊,狷介若此,高條鐵。刻意自製諾貝爾頒獎典禮空凳的戲劇性效果,用別人的失望墊高自我,用缺席去爭奪出席者的光環,灑條毛。真正灑脫之人,大情大性大無畏,喜歡去哪就去哪,來就來吧,去就去也,管你白眼紅眼還是黑臉,有自知之明,卻也目中無人,懶得計較來去有沒有帶走半片雲彩。
再到了這一年,眼見某與某某與某某某,對灑脫與大無畏又另有一番領會。首先是梁某人,數萬人大集會了兩個多月,就巴巴的等他出現,當交際一下也好,卻連一張空的摺凳也懶得擺出來。你以為他很會計算,但許多無無謂謂社交場合,他又無端端老是常出沒,抗議之聲巨過核爆,也無改像是在笑的嘴角,音容永遠宛在。既有自知之明而又目中無人,可謂選擇性大無畏。另一名董某,沒有場合,也沒有人想見到他,他卻不斷自製場合出沒,愛到不能自拔,也不介意有沒有人聽他的,他所謂智慧,貢獻了大眾的笑柄,是為真灑脫無所求地獻世。


今年渣馬,終於見不到梁某,只撈得一句:「原來你也可以不在這裏,爽。」只可惜,換來林某與曾某,家嫂與慈母,據說雙雙帶不走雲彩,只有倒采,林某不過為他人做嫁衣裳擋雞蛋,那曾某,卻是大情大性之輩,出沒無常,遭人聲討等他出場時神隱缺席,風雨過後卻橫眉冷對千夫指,昂首打壓孺子牛。競步者或會說:「怎麼你會在這裏」,香港人或許會問:「怎麼你還在這裏,怎麼我們會在這裏」。


林夕
電郵 :linxiapple@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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