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25-王迪詩:沒有情懷的年代

王迪詩:沒有情懷的年代
20:22 25/4/2014


有天晚上與朋友們在Fringe Club的酒吧聊天,突然有個念頭,想邀請一班讀者來這裡聊個痛快。我不喜歡等,手一揚找來酒吧經理,就這麼決定了――6月7日晚,我包場。

「This is going to be fun!」我興奮地跟朋友們暢談這個活動。我要親密感,與讀者們交心。中環Fringe Club的酒吧Fringe Dairy細小而有品味,正合我意。我決定把這個活動命名為「Intimate Talk With Daisy」,每場一百人,只辦兩場。我知道門票非常少,但正是因為人少才有親密感。每位觀眾憑票可免費享用一杯飲品。都是企位,不設劃位,場內有小量座椅,觀眾們可搖著酒杯站著跟我愉快地聊一晚,請大家有心理準備或許會有點擠,但這樣才更「intimate」呀!當然,不喝酒的話也可選擇汽水等飲料。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當我興高采烈地告訴一位朋友我要做「Intimate Talk」,竟被他罵了一頓。「我都未見過人好似你咁蠢!你之前在藝術中心開了十九場talk show,場場爆。既然賣得,正常人只會越做越大,至少應該由四百多個座位的藝術中心搬去可容納一千多人的演藝學院,做一場賺多三倍錢。全香港哪個做talk show的人會像你這樣,有錢唔賺,倒過來搬去得一百人的細場,到底為乜?」

我沉默片刻,說:「為了尋找一個我應該繼續留在香港的理由。」現在的香港變得好陌生,都不是我長大的那個香港了。做「Intimate Talk」是為了證明一個信念,證明香港依然有人珍重面對面聊天,而不是單純WhatsApp的「吓」、「哦」、或哈哈笑。我想證明香港除了有人只懂破口大罵或一窩蜂落井下石,依然有人會關心別人,會嚮往在一個夏日的週六晚上開懷地談天說地。香港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Intimate Talk」跟我之前做的「王迪詩寸嘴講」,無論形式、內容、理念都徹底不同。「寸嘴講」有音樂、燈光、舞台,形式比較接近一場well-scripted performance,每場觀眾四百多人;「Intimate Talk」每場一百人,形式是很隨心的聊天。我沒有預設的講稿,約一小時十五分全程與觀眾互動,太好玩啦!

我將會在「Intimate Talk」跟大家聊些什麼?Well,我想談談我對現今男女關係的看法,例如「男神」與「女神」,或近日常說A餐B餐,那麼像我這種身為「特餐」的女人又應該如何自處?我也想聊一下為什麼愈來愈多香港人活得不快樂?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而王迪詩又是怎樣生活的?實際生活方面,我會分享一些lifestyle小心思,譬如我喜歡用什麼方法吃芝士;也有思想層面的,這關乎人生的許多「選擇」,包括愛情、家庭、工作和交朋友。

做「Intimate Talk」就是一種「選擇」。我那位朋友其實並沒說錯,在香港,「正常人」只會越做越大,有錢唔賺正傻仔。但人人都做不代表我就要跟著做,我有自己的想法。做「Intimate Talk」是「逆潮流」的,我本來可以用一千人的場地,但我「選擇」了只能容納一百人的小地方,我「選擇」不去賺十倍的錢,因為在親密的小場地才能真正交流分享,大家可以近距離看見我。為了實踐自己所真心相信的,有時我們需要作出「選擇」,取一些,就得放棄另一些。儘管「Intimate Talk」的內容廣泛,細心的話可以看見貫穿著的主旨――其實你可以快樂。

這是一個沒有情懷的年代。大家都拚命WhatsApp,但朋友是要傾偈的。拚命拍照,卻不曾好好記住一份感覺。每一個generation都應該有它的火花,我做「Intimate Talk」就是為了跟大家重拾情懷,在我能力所及,為我所愛的城市燃起一點小小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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